原以為白露又會像之前一樣阻撓他,沒想到,她竟然讓開了一條路。

“世子見諒,大娘子一貫睡眠淺,若是被吵醒了,這一宿便再也睡不著了,大娘子知曉世子會來,所以在睡前便命奴婢們收拾出了隔壁的廂房,以便世子歇息。”

裴知衍一愣,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夫人當真同意讓我歇在玉清苑?是她自願的,而不是旁人脅迫了她?”

不怪裴知衍會大驚小怪,實在是他被謝清晚趕出玉清苑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,如今謝清晚主動讓女使給他收拾住處,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。

“自然是大娘子親自吩咐的,若是世子覺得不妥,那便算了……”

裴知衍立即道:“既然夫人歇下了,那我就不去打攪她了,今夜便歇在廂房吧。”

連裴知衍自己都沒發現,他在得知自己今夜能夠歇在玉清苑之後,唇角上揚的弧度非常大,心情愉悅的甚至連腳步都輕快了許多。

雖然只是歇在隔壁,但這可是一步大跨越,代表著謝清晚對他的態度有所軟化,要不了多久,他必然便能與謝清晚同床共枕了。

他便說,謝清晚心裡一直是有他的,先前的疏離舉止,只不過是因為心中對他有怨氣而已。

她一個後宅內院婦人,若是不仰賴夫婿的寵愛,又能仰仗誰呢?

在裴知衍進廂房之後,白露才輕手輕腳的進了主屋。

“姑娘,世子已經在隔壁廂房了。”

謝清晚坐在暖榻之上,望著窗外的皎皎月光,淡淡嗯了聲。

“將他歇在玉清苑的訊息,傳揚出去,要讓滿府上下都知曉。”

屆時,很快便會有人坐不住了,尤其是剛剛被捉姦在床,打得鼻青臉腫,禁足在凝香居的葉思思。

“是,姑娘。”

凝香居。

葉思思被抬回院子之後,便一直嚷嚷著肚子疼,女使們也不敢耽擱,畢竟她肚子裡還有侯府的骨肉,便很快請了郎中過去。

“郎中,我的臉不會留疤吧?還有牙齒,我被打掉的牙齒還能長回來嗎?”

沒有哪個女人會不在意自己的臉,更何況是像葉思思這樣需要仰仗著男人寵愛過活的。

若是因此而毀容了,那她的後半生就要完蛋了!

“臉上的紅腫塗了藥便能慢慢好轉,大多數情況是不會留疤的,但是葉娘子你已經是成年人,牙齒掉了想要再長回去,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。”

葉思思一聽登時便急了,“那可如何是好?郎中,你一定要想想辦法,幫我把牙齒接回去,只要能讓我的牙齒恢復如初,要多少銀子都不是問題!”

說著,葉思思讓女使將她壓箱底的金銀珠寶都拿出來。

在銀子的誘惑下,郎中才鬆口道:“牙齒也不是不能接回去,但是和葉娘子你原先還是有一定差別的,而且平時切忌磕磕碰碰,否則很容易便會掉。”

“我會注意的,那便有勞郎中了,我隱隱有些肚子疼,可是腹中的孩子有什麼閃失嗎?”

郎中號過脈道:“葉娘子是情緒起伏過於大,這才動了胎氣,我開副安胎的方子,葉娘子按時服下,便不會有大礙。”

但葉思思卻道:“勞煩郎中對外稱,我今日受了驚嚇,胎象不穩,恐有性命之憂。”

“這……”

郎中猶豫之時,葉思思已經往他的手中塞了一錠銀子。

“葉娘子放心,我知道該怎麼說話。”

賄賂了郎中之後,葉思思才對女使吩咐:“眼下賓客都已經送走了,四春,你且去將我胎象不穩之事,告訴知衍哥哥,他必會來看我的。”

她今日馬失前蹄,竟讓謝清晚反過來算計了,但是即便是在當時那種情況下,裴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