謹。

她這般作派,霍亭淑竟是一點沒注意到。

她此時已經迎著白芳華走了過去,一面含笑招呼道:“我這裡正好備了茶果,白女監如果有暇,便來坐一坐.”

白芳華見來的是她,忙停下腳步略福了福身,復又笑道:“我是來尋公主殿下的,霍內家人請自便.”

這態度可不能算是客氣,但禮數卻又沒缺。

霍亭淑眼中飛快地閃過了一絲冷意,口中卻和聲道:“原來如此,白女監辛苦了.”

說完了這句話,她忽然覺得有些不對。

公主殿下?哪來的公主殿下?白芳華口中的公主殿下,在何處?她回首四顧,當目光掠過那個亭亭立於水榭之前的身影時,她的瞳孔猛地一縮。

公主……殿下?!不知為什麼,霍亭淑腦中居然冒出這四個字來。

那一剎,冷汗瞬間溼透了霍亭淑的後背。

她忽然便想起了那個傳聞,傳聞中說,這位公主殿下當年就是被人當外室女養著的。

而眼前的秦素,不也正是……外室女?!霍亭淑只覺和眼前發黑,雙腿一軟,“撲通”一聲便跪倒在了地上。

怪不得方才秦素那樣的篤定,態度又是那麼地輕鬆,卻原來,她是有這個底氣啊。

而她霍亭淑,不過是區區一個皇子內家人,方才居然想要叫公主給她下跪?!公主比之於她,就如天上的星星與地上的泥土,她怎麼居然就能做下這樣的事?!霍亭淑的臉色慘白如紙,強撐著膝行數步,轉身面對著秦素,想要說一聲“給殿下請安”,可喉嚨裡卻像是卡了一塊骨頭,哽得她咽喉生疼,竟是一個字也發不出。

她怎麼也不敢相信,這位秦家最卑賤的外室女,已經搖身一變,成為了遠遠高於她的貴女。

而她方才居然還要命人給公主殿下“掌嘴”。

霍亭淑滿嘴發苦,臉更是疼得厲害。

那未曾打在秦素臉上的毛竹板子,如今卻像是一下下全都打在了她的臉上,她白淨的臉龐迅速變得紫漲。

今日之事一旦傳出去,她在這宮裡還怎麼見人?“見過公主殿下.”

此時,杜十七的語聲適時地響了起來,溫良柔和,如同任何一位教養良好計程車女,叫人挑不出半點錯來。

她一面說話,一面已是姿態輕盈地跪地請安,從腳底到頭髮絲兒,無一處不顯示著恭謹與尊敬,彷彿方才的那些譏諷之語,根本就不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。

這種變臉的本事,果然是天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