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十七娘,你也來瞧瞧,這是我在青州的熟人,秦六娘,如今也不知走了什麼路子,竟跑來做宮女了.”

說著她便又放肆地上下打量著秦素,眸底深處隱著些許嫉意。

秦素的衣著極盡樸素,然越是如此,她那張明豔的臉便越加醒目,簡直將這一湖的風物都壓住了,若不是對那日秦府之事印象極深,霍亭淑也不能一眼就認出她來。

眼前少女脫胎換骨的變化,讓她心裡直若油煎似地難受,恨不能將那張豔麗的臉蛋兒打爛才好。

那喚做十七娘的清秀少女聽了霍亭淑的話,便凝目看向了秦素,面上的神情很是溫和。

然而,在看到她的一瞬間,秦素卻是瞳孔微縮。

這個少女,居然又是一位熟人!杜十七!她怎麼和霍亭淑攪到一起去了?秦素目注於她,心中只覺無比地詭異。

這位杜十七娘,或者,我們應該稱之為杜容華才是。

前世時,這位容華夫人可是秦素的“老朋友”,秦素沒少與她交手,為了爭上中元帝的龍榻,兩個人鬥法沒有十回也有八回,最後自然是秦素贏了。

只是她卻沒想到,這一世,她和她前世的死對頭之一,居然這樣早便重逢了,且此時的兩個人都還是雲英未嫁的少女,更不曾為了一張龍榻鬥得你死我活。

今天是到底什麼好日子,怎麼一出門就有妖精扎堆出現?秦素在心底裡苦笑,面上的神情也有些僵硬。

杜十七一眼掃過,便不在意地轉向了霍亭淑,面上帶著合宜的迎逢,笑問:“秦六娘又是誰?莫非便您之前說過的那個出自鄉野、質樸無華的女子?”

“出自鄉野、質樸無華”,這八個字放在宮裡,那可絕不是好話,完全是在寒磣人。

杜十七這手罵人不吐髒字的本事,原來這麼小的時候就已經很有火候了。

秦素莫名地覺得感慨,只覺這世事變幻,實是叫人難以預料。

此時,那宮人已然走下了水榭,卻沒急著掌秦素的嘴,而是叫了兩個宮女將秦素給按住了。

宮中掌嘴不靠手,全靠一柄薄皮毛竹板,那宮人此刻正叫人去找竹板,於是秦素倒也沒吃上苦頭。

阿慄見狀直氣得兩眼噴火,只可惜她也被人按住了,嘴還被塞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