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醒轉的太夫人見此情形,“哇”地一聲便噴出了一口血,再度暈厥了過去。

鍾氏等人皆是面白如紙,渾身顫抖,雖不曾尖叫出聲,卻也被這血腥的一幕嚇得手足俱軟,林氏更是再也無力扶住太夫人,與太夫人雙雙軟倒在了地上。

“秦三郎,你是不是很疼愛你的妹妹?”

範大郎冰涼的語聲傳了過來,落入每個人的耳中,直叫人從心底裡滲出寒意。

秦彥柏卻也有股狠勁,雖痛得面白如紙,卻硬是再沒有叫過一聲。

範大郎垂目看著秦彥柏,眸中隱著一抹嗜血的笑意。

那一刻,所有的禮儀與客套皆從他的身上散去,他提起長劍,欣賞著那鮮血自劍尖滴滴滑落的情景,唇角勾起了愉悅的弧度。

“瞧,這就是你亂說話的後果.”

他慢慢地說道,接過侍衛遞來的白巾,在劍身上來回擦拭著,面上竟帶著些許溫軟的柔情:“現在,我想要讓你記住這個後果,你說,我該怎麼辦?”

說罷此語,他便將長劍拿在手中來回地把玩著,那副愛不釋手的模樣,彷彿孩童看見了有趣的玩具。

“我來秦家多問了一聲,那是我瞧在大家同郡為鄰的份上,可不是我范家高看你秦家一眼,更不是你秦家的門楣有多麼光鮮.”

他半側著身子,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屋中的秦氏諸人,涼涼地道:“人貴自知這句話,爾等還需我來教麼?”

語至最後,他終是將目光重又落回到了秦彥柏的身上。

“你倒也有兩分骨氣,這樣了還沒暈過去,是條好漢.”

他笑著讚道,揮了揮手:“來人,給他上藥,別叫他現在就死了.”

很快便有人上來,竟真的拿出了傷藥抹在了秦彥柏的傷處。

而那傷藥亦似頗有奇效,沒過多久,秦彥柏的手肘處便不再有鮮血湧出,看樣子是止了血。

“替他包好了.”

範大郎又吩咐道,語聲竟是頗為和藹。

於是便有人將秦彥柏的傷口包紮了起來,而在這個過程中,範大郎居然很有耐心地等著,甚至還叫人搬了把椅子,就這樣坐在了雨地裡,也不叫人撐傘,只饒有興致地看著侍衛們給秦彥柏止血包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