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接話接得比什麼都快。
中元帝大笑起來,真的吩咐道:“來人,一會叫膳房給邢大監送五斤炙肉脯過去.”
說著又轉向了邢有榮,“這樣你可滿意了?”
邢有榮顫巍巍地起了身,笑得見牙不見眼:“謝陛下恩典.”
中元帝搖了搖頭,心底裡的那點疑慮倒也沒了。
細論起來,秦素在白雲觀認識沒認識唐國九皇子,中元帝其實一點沒放在心上。
只是個公主而已,她還能翻出花來不成?至於桓氏,那卻是個大問題,邢有榮不過是個閹人罷了,中元帝也沒有真要問他意見的打算。
他在御案前來回地踱了幾步,忽然似是想起了什麼,轉頭看著邢有榮道:“對了,我記得你前些時候還說過,說是公主前些時候竟帶人跑回秦家大逞威風,頗鬧了一場,那事兒到底是怎麼個說法?”
邢有榮心中哀嚎。
今天這疑心病怎麼犯了這麼久啊,又來一出是要把人嚇死不成?然而再怎麼害怕擔心,這個問題他卻是沒辦法不回的,因此他只得打點起全副精神,繼續字斟句酌地將秦素大鬧秦家的事情說了個大概。
中元帝津津有味地聽著,倒也沒覺得厭煩。
待邢有榮說完了,他便有些不虞,板著臉道:“孤的女兒,竟被人欺負成這樣,我看那秦氏是不想活了.”
停了停,又問:“阿巧是怎麼說的?”
邢有榮忙垂首躬腰地道:“公主殿下宅心仁厚,說是不怪秦家,要怪就怪漢安鄉侯府欺人太甚.”
這是秦素的原話,邢有榮複述得一字不差,並不算是他對此事的評價。
一聽見漢安鄉侯的名字,中元帝的面色便慢慢地淡了下去,說話的聲音倒沒多大變化:“鄉侯而已,倒還真是魚肉鄉里來了.”
邢有榮躬身不語。
中元帝也沒再就此事往下問,只將手撥弄著金冠,漫不經心地問:“聽聞當時薛中丞與薛侍郎都在青州,阿巧借來的那些人手,是他們的?”
聽了這話,邢有榮越發小心地垂下了頭,說道:“啟稟陛下,我打聽過了,原來薛侍郎當年與公主殿下還有一段淵源。
早在前年秋天時,公主殿下從田莊返家,便是與薛侍郎同路而行的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