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素語聲方落,秦彥雅便猛地抬起了頭。

那一刻,她看向秦素的眼神就像在看什麼怪物,張口便道:“你怎麼……”這三個字說出之後,她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,立刻緊緊地抿住了嘴唇。

此時,馬娘子已然退出了明間兒,房間裡再無旁人,秦素便笑道:“長姊不想說,便表明我猜得無錯了.”

她的神情越加篤定,含笑道:“我知道長姊每回外出與銀面女相會,那銀面女都會告訴你一些事,或者交給你一些東西,比如……迷藥,再比如……毒藥.”

林氏立時輕呼了一聲,看向秦彥雅的眼神裡,有著十分誇張的驚懼,復又轉眸看向了秦素,滿面疑惑。

此時,所有人的神情都是悚然中帶著不解,投向秦素的視線也多半含了疑問。

秦彥雅抿唇不語,面上的神情似石像一般凝固。

眾人皆是如墜霧裡,不明白秦素與秦彥雅在打什麼啞謎,就連太夫人亦是面含訝色。

這突然間的就又跑出來一個什麼銀面女,直是聞所未聞。

“什麼銀面女?”

林氏再一次忍不住了,繼續作死地出聲問道:“六娘你在說些什麼?我怎麼聽不明白?”

秦素心下早有成算,此時便淡然地道:“這個銀面女,便是暗中覬覦我秦家之人,她很可能知道不少秦家秘事,便私下裡與長姊勾結,意圖從內部瓦解我秦氏,方才那個歐陽嫣然,也與這銀面女有來往.”

“竟還有此事?”

太夫人聳然動容,看向秦素的眼神變得凝重起來:“六娘是不是查到了什麼?”

“倒也沒查到什麼,只是猜測而已.”

秦素一面說話,一面以眼角餘光打量著秦彥雅,見她雖是默然不語,眼神卻是閃爍不息,顯然對秦素的話極為在意。

此時,鍾氏也自忍不住了,問道:“六娘,你這說了半天到底是什麼意思,我沒弄明白,這個什麼銀面女,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?”

她這些話,直是切中了太夫人等人急於知曉的疑問。

秦素聞言倒也沒再隱瞞,便將早就編好的故事說了出來,從寒夜東萱閣外的偶遇開始,一直講到壺關窯的偷聽結束。

自然,秦素不會把自己說出來,更不會將那些如今還不能透露的訊息合盤托出。

在講述時,她將所有事情都安在了死去的阿谷身上,只說是阿谷幾次偶遇銀面女,最後再轉述給自己的。

說完這一切之後,秦素又道:“……阿谷也只是湊巧而已,她膽子又小,一直不敢向人說,直到陪我去了白雲觀,她才跟我透了幾句,而後沒多久她就死在了地動中,我也沒辦法再向她打探詳細的訊息了。

因心中存了這些事,我便一直在暗中尋找銀面女,只是那時候我人在上京,諸事不便。

後來回到了青州,我曾試著往下調查,卻終是一無所獲.”

說到這裡時,秦素停頓了片刻,眼風往秦彥雅的身上掃了掃,又續道:“後來西雪亭出事,阿藜等人的死卻提醒了我,讓我聯想到了長姊身上。

不瞞叔母說,阿藜等人的死因我私下調查過,她們應當是中了毒。

那時我就覺得,長姊就算再有本事,也沒法子弄到這種毒藥。

不過為穩妥起見,我方才還是問了跟出門的丁嫂子,結果她說長姊最討厭藥材,而長姊自己也承認了這一點,於是,長姊自己配製毒藥的可能性便排除了。

那麼,剩下的一種可能性便是,有人暗中給了長姊毒藥,由此我便想到了那個神秘的銀面女,所以方才我才會出言使詐,而從長姊的反應來看,我猜得應是無錯,長姊與銀面女之間,必有勾連.”

條理清晰的說完了這番話,秦素便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