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得想法子離開此地才是。

唯一比壞弟弟還要麻煩的,便是蠢弟弟。

他情願與聰明的薛允衡天天吵嘴,也不想給蠢笨的薛允衡指點迷津。

數息之後,薛允衡才像是終於聽懂了他在說什麼,立時譏諷地道:“漢安鄉侯在佔田復除案裡本就不乾淨,你留下人手盯了半天,也沒說有什麼成效.”

指摘自己的兄長,薛二郎絕對是手到擒來:“如今倒好,你竟還由得這范家子弟魚肉鄉里,範孝武行事乖張、為人狂妄,聽了說他手裡還有人命,怎不見你這御史中丞參上一本?”

“我都說了,勿須你插手.”

薛允衍按在額角的手半天沒抽回來:“我留下人手盯的事情,也並非是佔田復除案。

而就算是這件隱秘之事,也有人開始提了.”

“哦?”

薛允衡挑了挑眉,終於明白過來了一兩分,立時滿臉放光:“此話怎講?莫非大都有動靜?”

見他終於變聰明瞭,薛允衍方才放下了手,沉聲道:“我離開大都前聽到了風聲,江僕射那裡似是有些意動,據說他欲上本彈劾,針對的則是……”他說到此處便息了聲,只端起茶盞往東北方向虛晃了兩下。

漢安鄉侯範氏的兩所別莊,皆在那一帶。

薛允衡眉峰微動:“江氏想要對付範氏?為何?莫非是杜驍騎暗中使了手段?”

杜家與范家例來不和,這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。

“吾不知.”

薛允衍自顧自地提壺斟了盞茶,漫聲道:“我只知道,無論范家再如何囂張,也囂張不了幾日了。

我手上有不少好東西,如今恰可一用。

難得江僕射願意領頭彈劾,我這個御史中丞總不能無所事事,這幾日我便是去處置此事的。

若劉豹他們路上不多耽擱的話,最多兩個月後,世上便再無漢安鄉侯.”

“哈哈,甚好,甚好!”

薛允衡狹長的鳳眸裡滲出了笑意,揚扇笑道:“痛快,當浮一大白.”

薛允衍淡淡地看了看他,語聲微涼:“你浮什麼大白?此事與卿何干?”

薛允衡愣住了,旋即便掩飾地笑道:“如何無干?江陽郡除去一頭猛虎,利國利民,我自是歡喜.”

他說著便果真開口喚了阿堵過來,要他中午備酒,又吩咐廚下添菜,簡直比自己家裡有了喜事還開心。

對於他的表現,薛允衍也只能表示無力阻止。

能吃能喝也是好事啊,總比多愁善感要好些,總算還有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