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進來。
秦素舉眸看去,卻見鍾氏面色陰沉,高老夫人眉頭蹙起,二人皆是一臉的肅然。
與前世很不一樣。
秦素掃了一眼便又垂下了頭,心中卻有些不安。
不知西院是不是又出了事,她現在最擔心的,還是秦彥昭那裡。
此次議事,人到得很齊,除臥病在床的秦彥端外,餘者皆來了,便連一直被禁足的秦彥柏與秦彥梨兄妹,亦赫然在列。
“董安如今正親自守在城署門口,等著聽訊息.”
眾人方一坐下,林氏便當先地向太夫人稟報道,語氣裡有著掩不住的惶然。
秦家在廣陵郡有好幾片茶田,便離著江都縣不遠,正由林氏管轄,江都失守的訊息便是那逃離茶田的管事飛報回來的。
太夫人的神情卻很平靜,聞言只點了點頭,安然地道:“這樣安排很妥當,我們便等訊息就是.”
“正是。
先不必慌神,且自等上一等,說不得便有好訊息傳過來.”
高老夫人將一隻手擱在憑几上,慢慢地說道。
吳老夫人亦是面色平靜,介面道:“此言甚是,我們且先安心,勿要自亂陣腳.”
幾位老夫人畢竟是經歷過潁川當年的大災的,不比尋常婦人,此時皆是十分鎮定。
“那茶田……”林氏輕聲地道,向一旁的鐘氏看了看,復又續道:“……茶田怕是已然毀了,如今府中的情況又不比往年,卻是叫人憂心.”
太夫人神色淡然,狀若未聞,一旁的鐘氏卻抬起了一隻手,端起案邊茶盞,蹙著眉心啜了一口茶,眸中隱著幾分憂色。
秦素瞥眼看去,驀地心頭微動。
猶記前世,便是在德暉堂等訊息時,林氏因失了茶田便一直長吁短嘆,還曾因此被太夫人訓斥過,說她不及鍾氏穩重。
彼時的鐘氏可是面色泰然,紋風不動的,全不似今日隱憂重重。
“不過是幾座茶田罷了,子婦執掌饋爨多年,如何仍是這般不經事?”
高老夫人冰冷的語聲傳來,讓秦素立刻回過了神。
她轉眸看去,卻見高老夫人“奪”地一聲重重擱下茶盞,面色極不耐煩地道:“子婦,往後這府中大小諸事皆要靠你,你身為一府內宅之首,莫要總是毛毛躁躁的,帶累得大家都跟著不安心.”
她的每一字都像是帶著冰碴子,聽得人心底發冷。
林氏聞言噎了噎,到底沒敢再說什麼,嘟囔著低下了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