語聲懇切:“事情既出,秦家總要有個說法才是.”
此事無論對錯,終是秦家的不是,原因無他,唯勢弱爾。
既居下風,則必須給身居上風的霍家一個交待,否則就真是往死裡踩了霍家的顏面了。
太夫人聞言,面上微有些動容。
秦家積弱多年,不想卻教出了這樣一群有見識的女郎,若說心無觸動,那是不可能的。
只是,秦彥雅這幾個嫡女,她卻是有些捨不得罰的。
她們的名聲只能好、不能壞。
這般想著,她便將視線轉向了後面,秦彥棠與秦素二人,便跪在最後的位置。
“太祖母,今日之事,得罪霍家女郎最多的,是我.”
秦彥貞驀地說道,就像是察知了太夫人的心思一般,語聲平靜無波:“若是將所有人都罰了,卻也沒有這個道理。
阿貞以為,還是罰我一人便好,五妹妹和六妹妹都是學的我,我這個做姊姊的沒教好她們。
長姊和二姊也沒錯,她們沒來得及攔住我.”
幾句話,便將所有過錯皆攬在了身上。
“四娘,勿要再說了!”
林氏忍不住出聲道,話聲未落,她的視線便掃向了秦素,語氣中含了十足的怨懟:“此皆是六娘惹的禍,與我兒何干?”
整件事的過程秦彥雅方才一字未落,全都說了個清楚,很顯然,秦素才是那第一個出頭的人,若不是她當先對霍亭淑不客氣,又如何會惹出這些事來?此際見秦彥貞要擋在這個外室女前頭,林氏自是又恨又急,便有些口不擇言。
秦素垂眸不語,狀似默然,實則卻早就神遊天外,仍在思忖著擊垮霍至堅之法,堂上諸事於她,便過羽毛拂過巨石,根本不能撼動她的心神半分。
秦彥婉見林氏氣得臉都青了,心底裡嘆了一聲,膝行兩步上前,與秦彥雅並肩跪於太夫人座前,仰首說道:“太祖母,事情已然發生,不論錯的是誰,此際追究也已太遲了,還望太祖母三思,顧及我秦氏門風,擇一萬全良策,勿要高舉輕放,以免落人口實.”
若秦家只罰幾個庶女,實在毫無誠意,說出去也有隻能惹來旁人“敷衍了事”的議論。
太夫人聞言,神情微怔,復又惘然,看向秦彥婉的眼神中,含了一絲淡淡的心疼。
這個嫡出的重孫女,總是如此知曉大義,這讓她越發地不忍重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