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,橫豎花的也不是她的錢,都是大帳上頭的,她樂得大方。
秦素看了錦繡一眼,又看了看在前頭忙碌的馮嫗,不緊不慢地道:“偏你事情多,這些零碎事情也來問我,難道我是管事媼嫗不成?”
語氣並不嚴厲,面上還含了些笑意。
錦繡聞言,那張秀氣的臉立時便笑開了花,迭聲道:“是,是,我錯了,這些事不該問女郎,我去找嫗.”
只要秦素不來管她,馮嫗那裡她還是有把握的。
錦繡自以為得了計,一陣風似地便去了馮嫗那裡,也不知說了些什麼,很快便又腳不點地地出了門,那速度之快,就像有誰在後面追她一般。
秦素好整以暇地看著這一切,面上神色悠然。
待錦繡回來時,想必東萱閣那裡發生的一切,便皆能傳回來了。
她端起陶杯又啜了一口香露,驀地聽見身旁傳來阿慄微有些不安的聲音:“女郎,今日夫人傳來的話,我聽懂了,我往後是不是就不能……”她沒接著往下說,然意思卻很明顯,便是請秦素的示下,要不要暫停去見阿勝。
秦素不以為意地笑了笑,拿陶杯遮著唇,輕聲道:“那些話你不必放在心上,你自去你的便是,她奈何不得你.”
“可是……女郎卻要受牽連的.”
阿慄說話的聲音有些發緊。
秦素回首看她,卻見她面色微白,大大的眼睛裡滿是憂慮,完全不像她平常那種簡單快樂的模樣。
秦素便向她笑了笑,溫和地輕聲道:“放心罷,我無事的,倒是阿勝那邊訊息眾多,你有空便去,只要次數別太多便行了.”
這就是把太夫人的人放在身邊的好處,可以不必太顧忌林氏。
阿慄便有些遲疑起來,皺了半天的眉毛,方低聲道:“那……我聽女郎的.”
秦素不由輕笑出聲,將袖子掩了口,語聲輕快:“你自當聽我的,我總不會錯.”
說罷便彎了彎眼睛。
見她語氣篤定,神態自若,阿慄心裡的那點不安便也消了去,亦露出個輕鬆的笑來,仍舊去忙她的事情不提。
錦繡這一趟出門,直過了近一個時辰才得迴轉,回來時亦未空著手,而是捧了一枝開得極清灩的梨花,便似抱了一捧雪也似,滿面笑容地送到了秦素的跟前。
“喲,這花兒是從哪裡來的?好生鮮亮.”
甫一見那花兒,馮嫗當先就沒忍住,開口讚了起來,一面說著一面便走了過去,左右打量著那捧花兒,眼睛裡滿是探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