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彥雅便柔聲道:“孝期自不可玩樂。

不過,你們玩卻是行的,只別太大聲即可.”

喜鵲似是頗為得臉,此際聞言便掩嘴笑道:“話是這麼說,大娘子以前卻也不玩,總說自己手拙.”

這話引得俞氏笑了起來,拉著秦彥雅的拍了拍,笑著道:“小雅是真的手拙,小時候翻花繩還委屈得哭過,眼淚汪汪地說翻不過我,真是個傻小娘.”

眾人不意她竟說出秦彥雅小時候的事情來,且說得還這般有趣,連秦素都止不住地彎了唇角,一旁的秦彥柔與阿蒲也握著嘴笑,秦彥柔還發出“咕咕”的笑聲,像是才斷食兒的小雀兒一般,秦素見了,越發笑不可抑。

秦彥雅的臉便紅了,嬌嗔地道:“母親又提這些事作什麼?都多久以前的事了?我不依!”

說著便滾倒在俞氏懷裡撒起嬌來。

看起來,在母親的面前,這位秦家大娘終是脫去了端肅的外衣,顯出了幾分女兒家的嬌態。

俞氏便摟著她笑,又去逗弄秦彥柔:“七娘笑什麼呢?為何總捂了嘴,何不將手拿下來?”

眾人聽了這話,俱又笑了起來。

秦彥柔的門牙還未長好,說話總要漏風,她又是個愛美的小姑娘,每回笑起來,便總要拿手捂著嘴。

被俞氏笑了這兩句,秦彥柔立時小臉兒微紅,捂在嘴上的手死也不肯放,兩隻眼睛卻是亮晶晶地,滿是孺慕地望著俞氏。

似這般與長輩說笑逗趣的場面,在她還是極少有的。

林氏見了她們這些庶女從無好臉色,而她的生母徐氏,更是每年都見不上幾面,十分生疏。

如此一來,俞氏的溫柔和善,便越發地讓人如沐春風。

有了俞氏這般說笑打岔,車中的大小女孩子們也活潑開了,喜鵲與阿蒲翻著花繩,秦彥雅便攬了秦彥柔坐在一旁觀看,秦素不想表現得太特別,便也上前去瞧個熱鬧。

不覺間,小半個時辰便過去了,馬車也終於駛動起來,包括俞氏在內,所有人皆露出了欣喜之色。

被堵在半路上的滋味並不好受,又不能開窗,實是氣悶得緊。

因此,待車行了一會後,俞氏便命喜鵲將窗子開了條縫,微溫的春風自窗縫裡湧入,攜來了幾許鄉間野地的清潤氣息,令人精神一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