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圖紙!你怎麼會有圖紙!”
他說話的聲音裡含著極大的驚喜,又像是質問那女子一般,說不出的怪異。
此聲一出,秦素便蹙了蹙眉。
這一次她聽得十分真切,這男子的口音,不大像是南方人,倒有幾分大都腔調。
“噓——”,樹林裡傳來了那女子的聲音,帶了幾分斥責地道:“你作死啊,這麼大聲音,不怕被人聽見?”
那男子像是在翻看著所謂的圖紙,窸窣之聲不絕,而他口中亦不時發出驚歎聲,過了一會方道:“怕什麼,上頭的人出手總是不會錯的,沉香夢醉又不是什麼下三濫的毒藥.”
語氣極為篤定,似是對這女子很有信心。
秦素瞬間心頭大震,幾乎連呼吸都停住了。
這個男子,居然連沉香夢醉都知道,到底是什麼來路?電光石火間,她猛然想起了那詭異的一夜。
那神秘女子進出東萱閣時,弄出的聲音頗大,秦素當時便知,對方的手上也有迷藥。
可是,此時此地聽那男子說起沉香夢醉,她忽然便想起了吳老夫人。
吳老夫人素愛薰香,房中的香爐至少不下十餘隻,每日皆會依香料而定香爐,秦素曾聽阿慄說過,什麼玉真香當配蓮花惠銅爐、波津香應配雲紋乳石爐等等。
這神秘女子,莫非能夠接觸到吳老夫人的香爐,甚至便是管著吳老夫人的薰香的,便將這迷藥的名稱告訴了這男子?秦素凝眉沉思,好在此時樹林裡亦無人說話,過了一會,那女子忽然便嘆了口氣。
“怎麼了?”
那男子立時問道。
他似是心情頗好,方才的怒氣早已不見,此時的語氣便多了幾分討好:“難道你在府裡的日子不好過?還是你相好的對你不夠好?”
“胡說!”
那女子啐了一口,低聲笑罵:“少給老孃滿嘴放屁。
我的日子好得很,我相好的待我好不好,幹你何事?”
她的言語粗俗而大膽,那男子卻像是覺得有趣,調笑地道:“嘖嘖,瞧你這醋勁兒,八竿子打不著的人,也值得你這樣?你相好的不過是空想想罷了,有你這身皮肉勾著,他再怎麼也舍不下的.”
他這番話語涉情事,漸漸低微了下去,那女子忽然“呀”地輕喚了一聲,復又格格低笑:“你說話便說話,動手做什麼?”
一面說著話,一面那話語中便有了幾分水意,喘息也急促了幾分。
那男子便又笑了幾聲,卻是不說話,樹林裡一陣衣物響動,又有咂舌聲與壓抑的女子呻喚聲,漸漸不堪入耳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