發堵。
還有那個叫阿志的小廝,臨死前曾交代說,他與左四孃的使女流年之所以有緣結識,是因了在蕭家族學時,有一日他被秦彥梨請去幫忙,給秦彥柏送一封信,結果卻在半路上偶遇了流年。
因流年長得酷似其亡姊,阿志心中眷戀,便與流年走得極近,又被她言語蠱惑,收下了她親手做的幾樣針線細物,只是後來不知何故,那些用物盡皆不見了。
鍾氏便命人打殺了阿志,又順著他的話去查了秦彥梨,結果卻是撲了個空。
這個庶出的三女兒一如其親生兄長,直是滑不溜手,讓人抓不到半點錯處。
就連上次意圖落水一事,事後也沒查出端倪,最後只得將西華居的幾個守門嫗撤換了事。
每每想到這些,鍾氏便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憤懣。
秦世芳手伸得這樣長,佈下了這樣多的人手,她卻一無所知,若非秦素莫名其妙地冒頭,誤打誤撞將秦彥昭的事情鬧了出來,她根本便不曾想到,她的西院竟是如此不堪一擊。
不過,往後卻不會如此了。
上一次是她大意,只顧著查那兄妹兩個的住處,卻忽略了自己的院子。
如今她已經將西華居從上到下全都查了個遍,以杜絕此類事件的發生。
“縱然如是,你也當注意一些,莫要叫流言傳了出去.”
見鍾氏面色陰沉,鍾景仁只得出言勸慰,語罷又嘆了一口氣。
鍾氏勉強笑了一下,點頭道:“我省得,長兄也應知曉,我自有分寸.”
說著她便又沉下了眼睛,冷聲道:“所以我今日帶著蔡氏出來了,我就是要讓他們知曉,他一家三口的命,都在我的手裡,別以為我抓不住把柄便沒辦法治他們!”
聽了這話,鍾景仁深知說得再多亦是無用,遂搖了搖頭,不再勸了。
鍾氏擰著眉頭站了一會,方漸漸轉過了神情,向鍾景仁說道:“罷了,這些瑣事何必說它。
還是說說別的吧,我之前也未來得及細問,那管瓷窯的吳匠師可是做了七、八年了,與我們家一向親厚,長兄為何要將他換了?”
一聽見“吳匠師”三字,鍾景仁的面色便有些不好看。
他將衣袖拂了拂,似是要拂去那看不見的塵埃,沉聲說道:“吳匠師便是做得時間太久了,久得生出了旁的念頭,被我查出他竟私自剋扣底下人的月俸,更暗中藏了上佳的瓷品私自販賣。
便是我忍得,秦家也斷留不得這樣吃裡扒外之人.”
他說話的語氣極重,神情亦變得有若寒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