矩了。

二人進屋後,秦素便請他們坐在了小凳子上,自己則坐在了他們對面的一隻圓凳上。

過了一會,秦素方沉吟著道:“我記得,福叔家中以前是獵戶,是麼?”

福叔大約未曾想到她會這樣問,略略一怔,方道:“是,我家祖輩皆是打獵出身.”

秦素心裡有了底,又轉向阿妥:“我另記得阿妥也是識字的,阿姨教了你兩年,可是當真?”

她說的阿姨便是生母趙氏。

阿妥夫妻乃是趙當年氏親自買來的,不過她們的身契如今都在林氏手上。

阿妥圓圓的臉上立時添了兩朵紅雲,連忙搖頭道:“當不得真,我只學了兩年,認得的字不多.”

秦素的唇角微微一彎。

學了兩年的字,那應該足夠應付接下來的事情了。

她沉吟了片刻,面色漸漸肅然起來,抬眼望著福叔與阿妥,正色道:“我現在有一件大事要託付予你們,還請你們萬勿推辭.”

一面說,她一面便站起身來,雙手攏袖、平舉胸前,莊莊重重行了個大禮。

阿妥與福叔先是一愣,旋即皆驚得跳了起來,忙不迭往一旁躲,阿妥更是手足無措,連聲道:“使不得,使不得.”

秦素卻是依然故我,行了全禮方直起身來,面容端肅地道:“我欲行之事乃是大險,兩位受我一拜是應當的.”

福叔與阿妥皆是又驚又疑,愕然望著秦素。

秦素淡然而笑,伸臂指了指小凳子,語聲恢復了輕細:“你們先坐下,容我細說.”

阿妥與福叔對視一眼,終是重又坐了下去,阿妥的表情有些不安,福叔卻仍是平素的神色,並不見變化。

秦素細細地打量了他們幾眼。

說起來,她一直“福叔”、“福叔”地叫著,其實福叔的年歲並不算大,今年也就二十六、七,比秦素前世死時還小些。

阿妥就更年輕了,今年才過了二十一。

兩個人皆生得端正,眼神尤其清明。

望著他們年輕的面容,秦素一時間有些恍惚。

她要他們做的事,也許未必真就比讓他們回府來得好。

可她手上實是無人可用,而這件事又關乎她的身家性命,除了阿妥與福叔,她無人可以託付。

心底裡嘆了一聲,她起身行至案前,將書匣中的兩份路引取了出來,交予阿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