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用量重些則可令腹內瀉血。

按照秦素給出的方子,秦彥梨這一病只怕輕不了,就算好了,也要去掉半條命。

秦素這是擺明了要阿忍去偷,因為唯有如此才能隱去一切形跡。

阿忍是個很純粹的人,對侍衛的職責極是明晰,沒那麼多的是非觀,此刻聞言自是毫無異樣,上前接過了字條。

秦素便又問:“我三姊身邊出入的人,你們可查過了?”

阿忍沉聲道:“查過了,旋覆與繁縷這兩個如今都在下衣房,其餘的使女都是西院夫人派去的,並沒問題。

不過,我意外發現大娘子身邊有個叫貝錦的使女,與三娘子走得頗近,我便也順便往下查了查,不想卻查出了一件事:這個貝錦阿爺早亡,有個阿母卻是一身的病,另還有四個弟妹,日子理應拮据,可她家卻住著個小院子,過得相當不錯.”

“哦?居然還有這樣的事?”

秦素的面上浮起了一絲玩味,“她哪兒來的錢?”

阿忍躬身道:“我還在查,目今只知她阿母每個月都要吃藥,花費不小.”

秦素沉吟了片刻,抬頭看向阿忍,眸中有著難掩的讚賞:“這也就是你在查,若是換了別人,只怕還想不到去查貝錦的家人.”

阿忍實在是太好用了,秦素簡直一點都不想將她還給李玄度。

聽了這話,阿忍仍舊是往常沉穩的樣子,也沒說個謝字,只無聲地躬了躬身。

秦素此時便道:“罷了,這事我交給周嫗去查吧,你們兩個的事情也太多了,忙不過來.”

阿忍應了個是,秦素便又問:“我三兄呢?他現下病情如何了?”

阿忍便道:“三郎君病得很重,我去過幾次,他都在昏睡,氣息濁重,明顯是重病之勢。

且小書房周遭守著多名侍衛,少則六人,多則十人,看得極嚴.”

秦素神色淡然地聽著,不見喜怒:“他是病了還是中毒,醫可有定論?”

“並無.”

阿忍說道,面上帶著些許沉思:“我粗通幾分醫理,亦曾尋機按過他的脈,他的脈象很亂,像是本就有恙,後來病上加病才如此的,不大像是中了毒.”

“我三兄向來聰明絕頂,這個局走到這一步,他這個苦也不能算白吃.”

秦素品評似地說道,端起一旁涼透了的茶盞,凝視著盞中微黃的茶水,像是要透過這茶水看出些旁的什麼來,淡聲道:“他倒是下得好狠的手.”

阿忍沒說話,一旁的阿臻卻嘆了口氣:“可惜了阿葵……”也只有這五個字,旁的,全在那一嘆之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