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服,態度上也越來越尊敬。
被人這樣敬著,且還是李玄度的手下,秦素心裡也難免有些自得起來,彎了眼睛一笑,道:“如此,自是最好.”
阿臻直身而起,沉聲道:“女郎可還要繼續聽蕭家的事?”
“自是要的.”
秦素笑語盈盈,緩步往前走去,“你方才說到,益州刺史親自下令,派人索去了蕭氏閥閱和族譜,那蕭公望又是怎麼個態度?還有,那兩具屍身他們便沒往下查麼?”
阿臻聞言,面上便露出了一個譏嘲的笑來,道:“他們倒也想往下查,只是蕭老郎主瘋了,蕭郡相與蕭老夫人又雙雙病重,外頭流言滿天飛,蕭家郎君雖多,卻也只有一個蕭大郎能頂些用處,他一個人又哪裡顧得上這許多?”
言下之意,蕭二郎這個草包,也就外表看著光鮮,卻是半點用處也頂不上的。
秦素便嘆了口氣,轉首看向山道上的桃花。
暮色漸沉,山風悄然拂過,又吹落了好些花瓣,石子路上落紅成陣,秦素便悵悵地道:“太可惜了,我們的後手也沒用得上.”
聽了她的話,阿臻便道:“阿忍今日傳信過來,問的便是此事,不知女郎接下來還有什麼安排?那幾步後手可需留下?”
秦素微微垂眸,望向掌中粉馥馥的幾枚花瓣,好一會後方笑道:“便先留一留罷。
若是蕭以漸‘以庶冒士’之事為真,那就把人都撤走;若是此事沒個定論,我們這裡便再加把火,總要將蕭家給燒成了灰才罷。
再者說,益州刺史那裡說不定也要從屍身上著手往下查,你叫阿忍做些安排,據時而動.”
“是,女郎.”
阿臻應道。
秦素輕輕一笑,將手掌貼近嘴邊吹了口氣。
嬌嫩的花瓣打著旋兒飛了出去,乘著一陣好風,揚揚灑灑飄向半空,轉過了山角。
望著花瓣消失的方向,秦素微有些出神。
此時的她已然走到了一處轉角,巨大的山體在前方彷彿被人攔腰折起,形成了一個極為陡峭的銳角,銳角的此處,恰是花瓣翩飛的溫軟風致,而在轉角的彼端,卻飄來了細密的水氣。
秦素笑著拈起裙襬,款步轉過山路,剎時間水氣森然撲面,轟隆之聲亦陡然響徹耳畔。
在她的正前方,一掛瀑布凜然直落,飛流如箭奔行而下,在半山腰的巨石上激起重重碎玉,如飛絮激射,直撲人口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