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院門後,我便覺出了不對勁。

阿葵走路搖搖晃晃的,就跟醉了酒似的,阿藜半拖半拉地帶著她進了正房。

我謹記著女郎的吩咐,便跟了進去,進去後便發覺阿藜正在明間兒裡脫阿葵的衣裳,五郎君與阿智兩個人在東次間兒裡,兩個人都是迷迷暈暈的,根本就不知道明間兒裡的事。

我便上前打暈了阿藜,又想問問阿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,不想她已經暈過去了,叫也叫不醒.”

“那然後呢?”

秦素問道,語聲中不乏興味。

險情已過,如今聽阿臻細述前事,倒也是件有趣的事情,就像聽話本子一般。

阿臻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了秦素一眼,繼續說道:“我當時沒敢輕舉妄動,仍舊按原路退了回來,給阿忍姊遞了暗號,沒多久阿忍姊便過來了,阿忍姊說她那裡也有些情形,要我一會將五郎君和阿智都帶去秋暖齋。

又說女郎交代,這個局仍舊要做出來,警醒一下西院夫人,便叫我把阿藜的衣裳脫了,與阿葵一同塞在了西梢間的榻上,隨後帶五郎君他們去秋暖齋與她匯合.”

秦素“唔”了一聲,饒有興致地道:“這是西雪亭的情形,秋暖齋呢?那裡又是怎麼個情形?”

阿臻便道:“回女郎,秋暖齋的情形我是聽阿忍姊說的。

阿忍姊說,自那個叫花涼的小鬟傳話過後,她當先便去秋暖齋探路,結果卻發現,秋暖齋裡不僅被人點了那個……嗯……助興……的迷香,裡間的榻上還有個……”她說到這裡臉居然紅了紅,語聲也變得支吾起來:“嗯……那榻上還有一個……中了迷藥暈倒的人,他……嗯……沒穿衣裳……”她終於紅著臉沒再往下說了,只悄悄抬起頭來,用一種“女郎你應該聽懂了”的眼神看了秦素一眼。

秦素沒說話,支在頰邊的手指攥了攥,掌心裡像是有了些微汗。

那一刻,她忽然便憶起了那個潮溼且粘膩的秋夜,她在花園的山石子洞裡醒來,身上不著寸縷,被火把晃得睜不開眼。

她的心底漫上了一絲寒意。

原來,她並非意外入了局,而是……前事就早註定。

前世中元十五年才發生的捉姦事件,在這一世,整整提前了一年。

這般看來,秦彥柏與銀面女一定是聯手了,而在秦素前後廢掉無數棋子之後,秦彥柏不得不自己頂在前頭,唱了一出苦肉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