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們兩個應該也是你的使女吧?”

旌宏問道。

秦素此時已然著了一身乾淨的青裙,便上前道:“是的,先生。

她們之前中了迷藥,暈過去了.”

“啊喲,那可真是不巧.”

旌宏一面說話,一面便掩唇而笑,舉手投足竟是無限風情:“我給她們又分別餵了一點你香爐子裡的藥粉.”

秦素聞言怔了怔。

旌宏放下了阿梅與阿桑,仍是笑道:“她二人身上的衣裳我看也需換了才好,還有頭臉也需洗淨。

我怕過一會你們動作太大驚醒了她們,便又餵了些藥下去,也免得她們半途醒過來嚇哭了.”

言至此,她笑看了秦素一眼,復又道:“小娘子們總是經不得這些的,換上乾淨的衣裳,於人於己皆方便.”

秦素瞬間便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
那一刻,她的心中沒有感激,只有悚然。

心細如髮、體貼入微、對秦素的閨譽極為關照。

這旌宏到底是什麼意思?為何對一個素昧平生之人如此之好?她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?“多謝先生.”

秦素屈身說道,語聲仍舊滿是感激。

越是心底起疑,面上便越不能表現出來,畢竟,旌宏一個手指頭就能碾死這屋裡所有人。

思及此,秦素又看了一旁的阿臻一眼。

這笨侍衛現在倒勤快起來了,正幫著阿葵擰毛巾給阿梅她們擦臉,根本就不曉得往這邊看一看。

這小娘子怎麼這樣笨法?還有阿葵,連眼睛都不敢往這邊轉一下的,乾脆背對著秦素埋頭幹活。

秦素氣得胸口又疼了。

一個又笨又驕傲,一個又精又膽小,她身旁怎麼就沒個得用的人呢。

真是天要亡她!旌宏此時已然去了隔壁艙房,行動直如幻影一般,來去無蹤。

見房中無人,秦素倒有心想吩咐阿臻幾句,終究還是迫於旌宏威勢,閉口不言。

平生第一次,滿肚子的主意說不得,只能憋著。

當真難受得緊。

便在她思量之間,旌宏便已然再度迴轉,來的時候,身後負著一卷青氈。

那青氈裹得很大,看著就極重,可她負在肩上卻直若無物,行路時更是腳步無聲,動作輕盈。

秦素見了,便殷勤地上前要去幫忙。

旌宏連忙往後讓了讓,輕笑道:“此物頗重,女郎拿不動的.”

秦素聞言便停住了腳步,故意睜大了眼睛好奇地問道:“先生這拿的是何物?”

那塊氈布她瞅著可眼熟得很,怎麼看都像是之前那間艙房地上鋪的。

旌宏這又是想幹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