險些背過氣去。
功虧一簣!這就是功虧一簣!分明已是成功在即,分明即將擺脫今晚的困境,卻終究還是在最後一刻,被人窺破了行藏。
那個瞬間,秦素的心中沒有懼怕,有的只是無比的憤懣。
難道這真是天要亡她?!前世今生,她皆是活得無比艱難,老天為何就不能給她一條活路?張開眼睛,秦素藏在袖中的手握緊了匕首,胸中的怒火直欲沖天。
我……你個先人闆闆!的……你大爺姨奶奶個熊!就差那麼一點點,她就能完美地逃過一劫了,可老天卻偏偏要給她來這麼一出。
簡直是……你個親母老祖宗。
秦素在心底裡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著,此前的恐懼與害怕,盡皆無影無蹤。
她其實早便有了隱約的預感,因為方才這男子突然出現時,還有聽見外頭傳來的喧譁聲時,她的呼吸都曾不由自主地發生了變化。
這男子武技如此之高,肯定早就發現了她的異樣。
到得此時,再裝下去也已經沒有必要了。
秦素抬起手,撥開了那根冰冷的手指,寒聲道:“給老孃滾遠點!”
語罷便利落地原地打了個滾,面朝那男子坐了起來。
此時的秦素,滿臉滿身的血,髮髻散亂如蓬草,身上的衣裳也胡亂地揪著,甫一露面,對面的男子便是瞳孔微縮。
顯然,他是被眼前女子堪稱女鬼般的形容給震住了。
秦素平靜地與他對視著,濃重的血汙之下,她的眼中無一絲表情。
眼前的男子也是一身黑衣,黑巾蒙面,頭髮也全都束在一塊黑布裡,只露出了眉眼。
粗黑的兩道眉,如掃帚般倒立,眼睛不大,眸光陰鷙,雖有面巾遮著,在他兩眼之間仍舊露出了一點點疤痕,看著像是刀疤,而這個刀疤,應該是豎貫於整張臉的。
長得可能不算難看,但面相應該很嚇人。
秦素眯了眯眼,轉開了視線。
“你不怕?”
疤面男子盯著秦素看了好一會,忽然問道,眸光很是陰沉。
秦素轉過頭,奇怪地看了他一會,驀地一笑:“你是不是傻?”
她毫無顧忌地大喇喇坐著,說話的語氣帶著種滿不在乎:“這種情形下,你怎麼會認為我不怕?”
她看向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榆木疙瘩,翻了個白眼又道:“我說我怕有用嗎?你會放了我?”
疤面男子安靜地坐著,既沒暴跳如雷,也沒嗤笑不屑。
他定定地看著秦素,過得一刻,方語聲平平地道:“不會.”
“那不就得了.”
秦素將身子往後靠了靠,坐姿越發地放鬆起來,“反正我也逃不掉,當然是想怎樣就怎樣了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