頭苦思冥想了好一會,忽又眼睛一亮,道:“若不然,仍舊是我負著女郎,繩子便拴在阿葵的身上,由她在艙內穩住便是.”
秦素抬手按了按眉心,一時間只覺得渾身無力:“阿臻,你口口聲聲繩子繩子,我且問你,繩在何處?”
說了半天,手上連根繩子都沒有,上下嘴皮一碰便異想天開地說了起來,真真是……叫人怎麼說她才好。
阿臻一下子被問住了,臉又開始發紅,秦素的話卻還沒完,又道:“好,就算你沒拿繩子,我們也可以用衣箱裡的衣裳結起來做繩索,只是,這樣的繩索到底能不能承得住我們兩人的重量,委實難講。
再,你也開啟衣箱瞧瞧,數數那裡頭有幾件衣裳.”
艙房本就狹小,縱然秦素的房間大,也被那些華麗的擺設填滿了,因此大衣裳的箱子都收在李嫗的房中,她這裡的衣箱是專收小衣的,如何能用?阿臻的臉紅得能滴下血來,結結巴巴地道:“呃……我沒想那麼多……女郎恕罪.”
秦素很想去撓她的臉。
平常看她也沒這麼呆啊,今天怎麼就能呆成這樣?“若不然,還是由我帶著女郎硬闖吧!”
片刻後,阿臻的語聲再度響起,帶著幾分決絕。
秦素抬眼看去,卻見她像是下定了決心,面色沉凝,唯一雙眼睛在燭火下如烈焰灼灼,閃動著耀眼的光芒。
秦素再度抬手按了按額角。
簡直笨得叫人頭疼。
硬闖是最壞的選擇,等同於全軍覆滅。
萬一激起盜賊的兇性,她們這三個人一個都別想活。
無奈地嘆了口氣,秦素再度搖頭道:“不可.”
阿臻眼睛轉了轉,回首看向外間,復又輕聲道:“要不……可以叫阿葵穿上華衣,偽裝成女郎,我帶著她硬闖,女郎便能夠趁亂藏起來,等待鍾郎主那邊的救援.”
秦素被她這句話震住了,驚訝地看了她一眼。
沒想到這笨侍衛也有聰明起來的時候,這倒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。
若是阿葵偽裝得好,阿臻再從旁說幾句“女郎小心”之類的話,沒準便能混過去。
思及此,秦素驀地心頭一凜。
此計果然妥當麼?這條船上有內應,這應該是毋庸置疑的了,那個內應必定有那個畫像中的男人,而他應該是知道秦素的長相的,亦即是說,那些賊人也應知道秦素的長相。
還有那個偷聽的女子,依秦素推斷,那個女子現在一定還在外面盯著,而更要命的是,整條船燈火通明,阿葵的偽裝能瞞得過去這麼多的眼睛麼?秦素深表懷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