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觀必有原因。
我倒要看看,她憑什麼本事找人幫了忙,竟是連番破去我的局.”
言至此,他似是忽地想起了什麼,抬手在額前拍了拍:“對了,說到這裡我便想起了一人——高翎。
此人仍舊沒有音訊麼?”
阿烈躬身道:“是,先生。
我懷疑他是被薛家人殺了,或是藏了起來.”
莫不離“嘖”了一聲,一臉的不以為意:“薛氏也很強啊。
可惜,我本還不想惹他們的,他們卻不肯消停.”
阿烈平平語道:“主公的意思是,薛氏能不動則不動,畢竟,對付一個桓氏已經很吃力了,如今好容易將呂氏打壓了下去,主公只想專意壓下桓氏的勢頭.”
莫不離勾了勾唇,語聲微涼:“你家主公從來都是如此短視。
不過,被你這樣一說,我倒又有了個對付桓氏的法子.”
他說著便笑了起來,昳麗的眉眼恍若雪水初綻,笑意奪人:“你回去告訴你家主公一句話:阿爺愛小兒。
你家主公定然會明白.”
“是,先生.”
阿烈應道。
莫不離轉過身來,緩步踱回月下,重新在榻上坐了,方展平衣襬,好整以暇地道:“好了,現在我們來說一說上京城的垣樓罷……”夜色深濃,他冷澀的語聲似被月華洗盡,在這幽僻的院中悄然散去。
而在大都城的另一端,在薛府沛雨園的石徑上,有另一把清潤的聲線,也正說起上京城的垣樓。
“……東陵野老從天而來,又駕雲而去,垣樓諸人皆羽化登仙,乘風飛昇……”那清悅的語聲說到這裡忽然一頓,旋即便“哈”地笑了一聲,冷聲斥道:“這都什麼狗屁玩意兒!”
“二弟,慎言.”
看著燈籠下薛允衡那張滿是不屑的臉,薛允衍只覺得額角跳得發疼,不得不抬手按了按,說道:“你就算不敬鬼神,好歹也將信看完再說話.”
“這種信也就你這鐵公雞能看得下去!”
薛允衡舞動著拿信的胳膊,將信紙揮得嘩嘩作響,於靜夜裡聽來很是刺耳。
薛允衍放下按額角的手,琥珀般的眸子向他身上淡淡一掃:“罷了,你不願讀,事後也莫要再向我打聽訊息.”
說著他便伸手要去奪薛允衡手裡的信。
薛允衡連忙朝後退了幾步,將信舉得高高地,挑著一根眉毛道:“長兄莫搶啊,我又沒說不看,長兄何其急也,何其小氣也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