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外,死了那樣多的人,如果這也是巧合,那這世上的巧合也太會選了,總會選在那人那一邊,這絕無可能.”
他說到這裡竟是“呵呵”笑了出來,意態悠閒地展了展衣袖:“那人三番五次躲過我們設下的局,身邊定然已有絕大的助力,輕易不可觸之。
且,漢安鄉侯,亦大不妙.”
他勾著唇角說到此處,眸光復又變冷:“我懷疑,漢安鄉侯已經被人盯上了.”
阿烈一下子抬起了頭,目中劃過了明顯的震驚:“先生何出此言?”
“之所以有此一說,是因為那幾個黑衣人出現的時機以及方式,極不自然.”
莫不離說道,神色一片冰寒:“窮你我之智,亦想不通漢安鄉侯為何要插手此事,且處置方式如此怪異。
如今想來,這並非你我不智,而是我們想錯了方向,此事,根本就非漢安鄉侯手筆.”
阿烈怔怔地看著莫不離,驀地瞳孔一縮,神色突變。
莫不離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:“你也想起來了?”
“是,先生,我想起來了.”
阿烈說道,語聲竟難得地澀然起來:“去年秋天,薛大郎正在平城徹查佔田復除案,其後薛二郎到訪,在平城盤桓到了年末方才離開.”
“正是.”
莫不離的面上浮起了一個淡笑:“若是將薛氏昆仲算進來,這事情便很順了。
漢安鄉侯府一定是早就被人盯上了,何家事發當晚出現的,也絕不是什麼漢安鄉侯手下,而是……薛家留在漢安鄉侯身邊的釘子.”
言至此,他轉首望向窗外,嘆了口氣:“所以我說,青州已是殘局,不可戀棧.”
阿烈立刻躬身道:“先生所見是極.”
莫不離擺了擺手,一臉的不以為意:“薛氏既然留人盯著漢安鄉侯范家,只怕,范家的那點事情,不光我們知道,薛家也可能聽到了風聲.”
阿烈此時已經恢復了平素的刻板,此刻聞言便道:“依先生之見,該當如何?”
“以陽謀棄之.”
莫不離簡短地道。
阿烈布巾上的雙眉微微蹙緊,旋即又放開,躬身道:“我明白了,先生放心,我這便給主公獻計.”
“不必.”
莫不離撣了撣白袍,意態悠閒:“你的主公並不宜於親自出面,還是叫江僕射領了這份頭功吧。
你家主公不是與江家的郎君和女郎們都很熟麼?叫他找機會把話透出去,最好是透給那些郎君身邊的門客,做得隱蔽些,這份功勞便是江僕射的了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