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重要的是,阿慄比阿葵更叫人放心。

“是,女郎.”

周嫗躬了躬身:“阿慄確實老實能幹,女郎留在身邊也放心些.”

秦素笑著道了個是,便又問:“嫗還有旁的事麼?”

周嫗便將聲音放輕了些,道:“還有何家的事,女郎想必也聽說了.”

秦素的面色立時一肅,點頭說道:“是的,在平城的時候我便聽說了這事,不知府裡可有收到什麼訊息?”

周嫗便道:“我接下來說的便是此事.”

秦素立時精神一振:“請嫗細細說來.”

周嫗便將聲音又放輕了些,說道:“何家在出事之前,情形便有些不對了。

我之前曾聽太夫人偶爾說過一句,說是何都尉嫁在京城的長姊,前些時候忽然病歿了。

而在聽到這訊息後沒過幾日,何家便出了事.”

秦素心往下沉了沉。

何氏的死早在她預料之中,只是她沒想到的是,這兩件事會接得這樣緊。

難道說,何氏滿門被屠,還是杜驍騎動的手?而她此前的猜測卻是錯了不成?秦素顰眉思忖著,片刻後便又搖了搖頭。

不,她的猜測應該沒錯。

歐陽嫣然本就是“那位皇子”的人,她既然已經在事件之中,那麼杜驍騎就算與何家之死有些關係,肯定也不是主使。

殺掉何氏全家,其最終目的應該還是嫁禍栽贓,阻住桓家回京的腳步。

杜驍騎與“那位皇子”,這麼早便聯起手來了麼?“我要說的便是這些了。

卻不知女郎留我下來,有什麼事情需要交代?”

周嫗的語聲響了起來,驚醒了仍在沉思的秦素。

她抬頭目注周嫗,想了想,終是將聲音壓到了最低,說道:“我這裡確實有一事交代,不過在此之前,我想先問嫗幾個問題.”

“女郎但請說來.”

周嫗回道,語聲很是恭謹。

秦素沉吟了片刻,啟唇輕輕地道:“當年潁川大水之後的事,不知嫗還能記得多少?”

周嫗的身子震了震。

她抬起頭來,用一種既驚訝又陌生的眼神,怔怔地看著秦素。

秦素並沒有迴避她的視線,而是坦然地回望於她,神情一派平靜:“不瞞嫗說,我對當年的事有許多疑問,而這只是我問你的原因之一,另一個原因便是,我偶然之中發現,那些舊事的背後,很可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事情,而秦家目前的情形,卻又與這隱情有莫大的干係.”

她的表情十分凝重,眸光微冷,有若實質一般停在周嫗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