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,按理說,雙禾之罪的名頭,他至少也應有所風聞才是,可今日他卻一個字都沒漏。

是官署之人因為他與秦家是姻親,所以故意瞞住了他,還是他根本就是知情不報?如果他本就知情,以他的聰明,不可能猜不出這其中的意思,那麼他在鍾景仁面前示弱,希望秦家出手相助,又是何意?秦素蹙著眉心,將手指點在案上輕輕地敲擊著。

無論前世還是今生,左思曠這個人,她始終都有些看不透,而此刻,這種感覺越加強烈。

左思曠到底是哪一方的人?前世時,江陽郡幾大士族紛紛覆滅,唯有左思曠一路高升,左家更是幾成望族,這到底是左家福氣大、運氣好,還是左思曠的背後有人相助?蹙眉思忖了一會,秦素便轉向阿忍,輕聲道:“我這裡有幾件事交代予你,首先便是程家。

既然雙禾之罪也有程廷楨一份,那麼,他的書房裡、宅院中,肯定會有相應的東西用以佐證。

如今雙禾之罪不知因為什麼原因,竟叫秦、程兩姓躲了過去,這是萬幸。

但是,我很懷疑藏在程家的那些東西還在原處,如果不盡早起出來,往後還是大麻煩。

故今晚還是要再辛苦你一趟,去程家再探一探,把程家的所謂‘謀逆證據’給搜出來.”

“是,謹遵女郎吩咐.”

阿忍利落地應道。

秦素此時已行至案邊坐下,一面揀了塊墨錠磨墨,一面又道:“我這裡再寫封信,無論東西搜到與否,這封信你都一定要親手交給程廷楨,再親口轉告他一句話‘連雲珍卷、柳渡贈圖,故人別來無恙’,再叫他小心身邊奸人.”

既然能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安下“罪證”,程廷楨身邊只怕也乾淨不了。

阿忍再度應了個是,秦素此時已是提筆沾墨,匆匆寫好了信,一面放在案上晾乾,復又繼續說道:“這是頭等重要之事,今晚便要辦完。

此外,待明日回到青州後,你便將人手重新安排下,勻出一個人來,給我盯牢了左思曠。

還有蕭公望那裡,也派一個人盯著。

另外還有程家,如果人手有富餘的,便也順帶著盯一盯.”

歐陽嫣然已不足懼,阿臻一人就能盯牢了她,如今的江陽郡局勢不只混亂,且也十分險惡,秦素不得不將有限的人手分出來放在各處,隨時關注局勢變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