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便是因為傅東家收到了先生託他轉交的字條,還有他老人家指明要轉交給我的信件,阿貴才會數次登門。
若要細論,我與先生也是從未謀面的。
所以,舅母要見東陵先生,或是叫我給他遞信,我實在是……”秦素搖了搖頭,不再往下說了。
劉氏的眼眶漸漸地紅了起來。
她用力地拿巾子按了按,復又將身體前傾,深鎖的眉間滿是愁鬱,切切地看向秦素道:“好孩子,我知曉此事真是難為你了。
只是,如今你舅父臥床不起,你太祖母又還生氣著,便是為著她老人家的身子,舅母也必須想法子讓她老人家歡喜起來才是.”
她說得有些急,停下來喘了口氣,復又續道:“壺關窯的事情,想必你也知曉了。
還有之前黃柏陂的事情,舅母也不瞞著你,實是你舅父已經兩度讓太夫人失望了。
舅母如今不求別的,但求太夫人與你舅父安好,再無他願。
所以,舅母不著急,也不貪心,只是請你幫忙帶句話而已。
舅母知道,你如今正在孝中,不好出門走動,舅母也不會叫你違了禮制。
只要你能在阿貴登門的時候,順帶著替你舅父捎句話,便也足夠了.”
她適時地停住了話頭,掩面而泣,卻是真的說到了傷心處,眼淚汩汩而下。
這番話應該是她早便想好了的,難得她聲情並茂地說完了,最後還真情流露一番。
看起來,這應該才是劉氏今日前來的最終目的,便是叫秦素給東陵野老傳一句話。
不過,秦素要的可不是這樣的結果。
如果僅僅是傳話,她的謀劃便要落空了,這可不符合她的預期。
心中忖度著,秦素便抬起頭來,面上的神情比方才還要為難,雙頰甚至都憋得微微泛紅。
“舅母……”她喚了一聲,語氣中帶著些許水音,似是下一刻便要哭出聲來,“……真不是阿素不願幫忙,實在是……”言至此節,她的眉心便緊緊地蹙了起來,兩隻手也在不停地絞著布巾,面上一忽兒紅、一忽兒白,就像是在天人交戰一般。
劉氏緊緊地盯著她的臉,眸中再次露出了緊張之色。
數息之後,秦素終是咬了咬牙,抬眸看向劉氏,神色竟是前所未有地鄭重,道:“罷了,如今我也顧不得旁的了,終究不能負了舅母待我的一番情意.”
說著她便站起了身,輕聲道:“請舅母少待,我去拿樣東西.”
語罷她便匆匆地轉去了西梢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