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焉搶在薛家人注意到之前便動了手.”

阿烈回道。

莫不離勾了勾唇,輕笑了一聲,道:“薛家這麼愛給我找麻煩,我也需回敬一二,否則便也太不識趣了,不是麼?”

他這話並不需要阿烈的回答,阿烈便也沉默不語。

過得一刻,莫不離方又道:“你遞信過去,叫阿焉諸事小心,尤其是那件東西,叫她一定要小心潛去秦家細查。

另外……”他停下了話頭,蹙眉忖了片刻,突兀地問道:“阿焉手上可帶了火鳳印?”

阿烈一怔,奇怪地看了他一眼,像是很疑惑他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,卻仍舊恭聲答道:“回先生的話,她身上自是有的.”

“好極.”

莫不離展眉笑道,清透的眸子瞬間燦然若星光。

他招手將阿烈喚到了跟前,將語聲壓得極低地道:“待過些時候風聲沒那麼緊了,你便派個得力之人親去青州,給阿烹帶個口信,就說那火鳳印我有大用……”他的語聲漸漸地低微了下去,終致不復可聞。

而窗外的風此時又拂了過來,將他的語聲盡皆掩了去。

直待離開小院時,阿烈的耳畔仍舊有些作癢,似是方才那說話之人口中的熱氣,仍舊噴灑在那一處的肌膚之上。

他負了兩手,穩步而行,覆著面巾的臉上,是嚴肅到木然的眉眼。

小院的門前是一條被雜草與枯樹掩埋的小徑,這條小徑極細,也極長,幾乎有一半的路皆被雜草覆住,枯黃的野草與雜樹四處叢生,即便春夏之際,此地亦是荒僻冷寂,若是晚間到此,只怕還會些嚇人。

走過這條羊腸般的小徑之後,便是一道高高的磚牆,牆下開了扇僅供一人出入的角門,那角門的邊上,一個穿藍衣的小廝正自守著,卻是方才躲在門後偷看太子殿下的那個小廝。

一見阿烈走了過來,藍衣小廝立刻便迎上前去,低聲稟道:“吳先生快些去前頭,有客人來了.”

他看阿烈的神情很是泰然,對方面上蒙的布巾就像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一般。

阿烈“嗯”了一聲,推開角門走了進去。

角門後是長長的夾道,再穿過一道角門,眼前豁然開朗,卻是一所很精緻的花園。

此際雖已時近冬時,園中花木凋謝,卻也不見半分肅殺之氣,園子裡時而可見一兩個穿著錦衣的美貌宮女,說笑著穿過潔淨的石子小路,她們輕快的笑聲四散開去,令這所園子有了種春天的熱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