系最差計程車族,卻偏偏出現在了東陵野老的贈言中,薛允衡自是感到說不出地怪異。
當初若非東陵先生的贈言,他也不會將黃柏陂的那塊地強行買(搶)下,他滿心以為這塊地往後是有大用途的,故一直扣在手中未動。
然而此際看來,情況卻很可能恰恰相反。
“莫非,黃柏陂竟是個大麻煩……”薛允衡輕輕地自語道,長眉微蹙,眸中劃過了幾分沉思。
“郎君,茶煮好了.”
一旁傳來了阿堵的語聲。
薛允衡“唔”了一聲,眼睛仍舊停在信上,隨意地擺了擺手:“斟上.”
阿堵翻了個白眼,斟了半盞茶,拿手背試了試溫度。
天氣寒冷,這車中雖有火爐燒著,卻也不算太暖和,茶水很快便沒方才那樣燙了,他這才小心翼翼地將茶盞奉到了薛允衡的跟前。
薛允衡接盞啜了一口,旋即便蹙了眉,朝阿堵拋過去一個淡淡的眼風:“難喝.”
語罷,便將茶盞往旁一擱,再也不去碰了。
阿堵一口氣堵在半路,胸脯起伏了好半晌,方才重重地哼了一聲:“窮講究!”
想了想,終究還是氣不過,賭氣端起茶壺推窗就要往外潑。
“慢著,我又沒說不喝.”
清悅的語聲慢悠悠地飄了過來。
阿堵的動作定住了,扭頭怒視薛允衡。
薛允衡卻是一臉的得意,端起旁邊的茶盞一飲而盡,又將空盞向他面前一推:“斟茶.”
阿堵直是氣了個倒仰,卻也只能恨得牙癢癢地給薛允衡斟茶。
他前天跟薛允衡打賭輸了,賭注就是老老實實、規規矩矩地服侍薛允衡十天,這期間可以還嘴,但不許吵架。
阿堵一肚子的架沒處吵,都快憋死了。
看著自家小廝憋得臉紅脖子粗地乖乖斟茶,薛允衡面上卻並沒多少得意,而是神情沉肅。
黃柏陂這塊地,確實很詭異。
自從他拿到了地之後,時不時地便總有人要來買,有時是商戶,有時是士族。
因為都是些不打眼的人物,他便也沒叫人細查,只一概推了個乾淨。
現在想想,這些買地的人便很奇怪。
就黃柏陂這麼個窮地方,怎麼可能有那麼多人看中了這塊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