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、外室子認祖歸宗等事,又或者是某個庶女的夫君忽然升任高官,諸如此類。
每有這種事情,便需要開宗祠修族譜,所以,薛氏的族譜上改動之處甚多,而每一次改動,都是一件大事。
可是,呂氏族譜卻從無改動。
身為一個歷史悠久計程車族,這種情形便很值得商榷了。
是因為無事可改,還是因為怕找不到官署記載,無法印證,所以乾脆就囫圇一團地寫了?“若我沒記錯,華陰與新安這兩縣,永平二十年為趙國所奪,永平二十三年方才重新歸屬我大陳治下,是不是?”
薛允衍問道。
薛允衡“嗯”了一聲,道:“是的。
我記得父親曾說過,永平二十三年,陳趙兩國於華陰激戰盈月,最後是桓氏派出一支奇兵,以詭戰之術大敗趙國。
趙國損兵折將,才不得不這將兩縣又吐了出來.”
“哦,這倒是頗為有趣.”
薛允衍的唇邊勾起了一絲笑意,仰首看著漫天的細雪,道:“也就是說,永平二十年至二十三年間,此二縣是屬於趙國的。
呂氏閥閱所缺的內容,恰巧也在這幾年間。
若是這樣算來,這應該也不算什麼大事.”
話雖是如此說,可他面上的神情卻有著明顯的興味,似是從中嗅出了異樣的味道。
果然,薛允衡聞言便笑了一聲,道:“我猜,寫下呂氏閥閱之人,應該也是如此想的。
可是他們卻忘了,趙國奪取這兩縣的時間並不算長,許多事情都是有跡可尋的。
長兄可莫要忘了,你二弟我乃是中書侍郎,手頭上能接觸到的閥閱,又豈止呂氏一族?”
中書省乃是直接受命於皇帝的中樞部門,管轄範圍很大,部門人員龐雜,雖各有分工,卻也分得沒那麼仔細。
既然直接聽命於皇帝,有時候皇帝要查哪個士族的底細,便會直接交給中書省辦理,而中書侍郎便是直接聽命於中書令的中層官員,雖沒太大的權力,卻能接觸到不少機要文書。
也正因如此,薛允衡過手計程車族閥閱不知凡己,他的記性又極佳,自是能夠根據記憶覺出呂氏閥閱的不對勁。
聽了他的話,薛允衍的神情變得越發玩味,那眉眼之間倒與薛允衡十分相似。
“二弟既是曾詳看過諸多閥閱,卻不知從中析辨出了什麼?”
他饒有興致地看著薛允衡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