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人,便是我將全副身家都賣了,也拿不出七千金啊.”

他說著幾乎快要哭了。

周木這回倒沒去抽衣袖,而是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,看著林守誠涼涼地道:“林二郎君這話說得可笑,什麼叫無錢?郎君身上穿的、手邊用的,哪一樣不是上好的東西?若是您都說無錢,那我這庶民就更無錢了,也沒門路幫您不是.”

他說到這此處頓了頓,便作勢欲起身,一面便道:“我也只是好心傳個話而已,提前知會您一聲。

這錢林二郎君還是不還,我可也管不著。

如今話已傳完,我這便回去了.”

見他要走,林守誠哪裡敢放人,下死力牢牢拽住了他的衣袖,哀求道:“這可不成啊,周兄你可不能走。

此事怎麼說你也是擔著干係的,無論如何也請周兄幫我一把,我實是無法了。

七千金……這數目委實太大,我去哪裡找這些錢去?”

周木憨厚的黑臉上滿是無奈,一面奪手一面便道:“郎君只拉著我也無用啊,倒不如快些找人想想法子才是。

郎君是士族出身,您自己身上無錢,總不至於親眷友人也無錢吧?郎君有扯著我說話的功夫,倒不如回家尋長兄長嫂,或是別的親戚友人,好生求人幫個忙,先把錢還上救個急。

那寶盛的人也是瞧在金銀坊二當家的份上才寬限了十不斷日,林二郎君可要抓緊些啊……”他說話的聲音不高,語氣亦十分和善,叫人根本聽不出那語中所包含的深層含義。

秦素隔牆聽著,一雙眼睛便彎了起來。

周木倒真是個人才,人機靈不說,事情辦得也非常漂亮。

她原還以為引林守誠上當會是件很麻煩的事呢,不想周木卻如此輕易地做到了。

秦素又聽了一會,見事情的走向誠如她的預期,她便自牆邊走了開去。

秦素所在的這間雅間頗大,屋子的一角設了一具美人榻並一扇小屏風。

那張榻雖舊了些,好在那上頭的墊席頗為乾淨。

這還是阿妥細心,特意叫阿菊拿過來的。

秦素便向那美人榻上半坐了,搖著團扇引風納涼,心中盤算著接下來的事。

便在此時,門上傳來了一聲剝啄聲,旋即便是阿鬼壓低了的語聲:“我是阿鬼,郎君可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