誠的方向,問:“我就是想問問,二郎君欠的那七千金,何時能還上?”
“七千金?!”
林守誠像是被開水燙了似地,險些便沒從座位上跳起來,那張青白的臉一下子漲成了豬肝色:“怎麼是七千?當初我只向你週轉了一千金,這才過了沒到一個月,怎麼就成了七千?老周你說話可要小心些!”
他氣急敗壞地說道,額角的青筋都凸了起來。
周木憨厚一笑,抓著頭皮道:“您別急,別急嘛。
我也只是傳話的而已,二郎君若是不信,我這裡有他們算好的利息,二郎君請看便是.”
他一面和和氣氣地說著裡,一面便慢條斯理地從袖子裡掏出張紙來,那紙皺巴巴地,也不知在他袖子裡揉了多久了。
林守誠的眼睛都快紅了,也顧不上嫌棄那紙張破舊,一把搶了過來,放在案上展平,才掃了一眼,他的臉便刷地一下變得慘白。
在那張不起眼的紙的左下角處,鈐著一個鮮紅的朱印,那印章上清晰的“寶盛”三字,刺得他一陣心驚肉跳。
寶盛錢莊,那可是專門放貸的,在上京城中也算是赫赫有名。
他再也想不到,他一時不湊手問人借的一千金,不僅利滾利變成了七千金,賬也轉到了寶盛的手上。
那一刻,林守誠幾乎連氣都不會喘了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
他面色青白,抖著手指著那張紙,看向周木:“怎麼變成了寶盛?不是說你朋友轉借予我的麼?怎麼成了寶盛了?”
他慘白著一張臉地急急說道,一面抓著周木的衣袖就是一陣拉扯。
“哎哎您不要急,聽我慢慢說.”
周木不緊不慢地說道,手上的力道卻是分毫不小,輕易便掰開了林守誠的手,復又將他按回到了座位上。
“二郎君坐下,莫要急,先喝口茶歇一歇,且聽我細說.”
他的語氣仍舊是和善的,笑容也仍舊憨厚得像是種地多年的鄉農。
可是,這樣的周木看在林守誠眼中,卻比那洪水猛獸還要可怕。
將林守誠按回原處後,周木便從他手中抽出了那張紙,重新塞回袖中,方慢慢地道:“這件事也怪不得我。
我也不知我的那個朋友會是寶盛的人,他昨天告訴我時,我真是嚇了一跳,所以今日才去特意去金銀坊尋你了.”
大陳並不禁賭,這金銀坊便是一間頗大的堵坊,亦是上京城著名的銷金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