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月和我一般大,不過她不大愛講話,傅叔說,她做不來我的活計,便叫她去了東來福大街的一個什麼酒樓裡幫廚,她現在可會做兩樣菜了呢;周叔臉黑黑的,看著很老實,可他卻是我們中最聰明的,手也很巧,這次就是他在那個賭坊裡找的人,如果沒了他,那個什麼林二郎也不會上當;南叟和南小弟是祖孫倆,如今他帶著南小弟有別的差事,我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。

不過我知道南叟很會趕車來著.”

阿菊的口齒很利落,幾句話便將每個人都介紹了一遍,連同這些人擅長什麼都說得清楚明白。

秦素暗自點頭。

傅彭挑的人、選的差事,委實極好。

阿昌每日往東來福大街送水,傳遞訊息非常方便,此外,酒樓也是訊息極多之處,有什麼風吹草動,傅彭這裡也會及早知曉。

便在她凝眉思忖之時,阿菊已經將那盤子裡的點心吃了一兩塊,茶水亦喝了兩盞。

她倒還記得阿妥的教導,並不敢太過分,吃喝完畢,便又向秦素躬了躬身,道:“女郎,我吃好了,也喝好了。

女郎如果等得急了,我便去樓下瞧一瞧可好?”

看起來,阿菊被傅彭挑中也不是毫無道理的,便是這份口齒還有這股子機靈勁兒,確實是做使女的好材料。

秦素心中想著,面上便含了一絲笑意,搖頭道:“不必了,再等等便是.”

語罷看了看阿菊,卻見她在榻上有點東扭西歪的,便知她不慣跽坐,遂笑道:“你也起來罷,瞧你這般坐著,卻是比站著還要累.”

阿菊歡喜地應了一聲,便笑嘻嘻地站了起來。

秦素這廂便也起了身,踱去窗邊,以扇柄挑開一片榆樹葉,往樓下看去。

街巷上依舊無甚行人,唯樹影在陽光下斑駁。

她凝神看了一會,忽見那巷子東首的巷口處,轉出來了兩個男子。

那兩個男子並肩而行,看神態卻並不是很親密。

其中走在左側的是個黑臉大漢,樣貌極為憨厚,小眼睛、厚唇嘴,圓圓的臉盤子,面相和善;而走在右側的,卻是個穿著綢衫的中年男子,身材瘦小,面色青白,眼窩深深地陷了下去,有些無精打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