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郎且聽聽便是,萬勿太往心裡去.”
秦素輕輕“嗯”一聲,心底裡多少有些訝然。
事情不會真如她所想罷?看阿妥此刻的神情,莫非趙氏的身上真有什麼不足為外人道之事,比如……男女那方面的事?“趙夫人她……生得極美,可以說,趙夫人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郎.”
阿妥微有些沉寂的語聲傳了過來,打斷了秦素的思緒。
秦素挑了挑眉,向隱囊的方向靠了過去,面上帶了一絲玩味。
只聽這段開場白,她已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。
阿妥這時的神情卻顯得很平靜,接著又道:“我記得,我第一次見趙夫人時,是在中元初年的秋末,也就是郎主將我夫妻二人買下的那一年。
那時候,女郎才這麼一點點大,生得白淨漂亮,又很乖巧聽話,很少哭鬧,真真是最惹人疼的小娘子了.”
她用手比了個兩掌的長度,臉上帶著幾分笑意,語聲十分溫柔。
這還是秦素兩世裡頭一回知曉自己兒時的身世,聽得自己被人誇了,她一時間也說不出是何滋味,怔得片刻,方向阿妥一笑:“承你誇獎了。
說起來,你若不說,這家中只怕亦無人知曉我幼時的模樣,我也無處去問呢.”
這話她原是隨口一說,然那語中之意,細思之下,卻又蘊著一種極致的孤寒。
阿妥聞言,眼圈慢慢地便紅了,她忙強自忍住,展顏道:“女郎可勿要這樣想,當年郎主還是很疼愛女郎的,太夫人……想必對女郎也還不錯……”這話終是算不得實情,阿妥越說聲音越小,眼圈卻是紅得更厲害了。
秦素對此倒沒多大感受,盈盈一笑,便又道:“罷了,此事休提,你還是往下說罷.”
阿妥點了點頭,抬袖拭乾了眼角,自知方才是有些失態了,便將泛起的情緒捺下,方又言道:“是,那我便往下說了。
我記得,那時候,趙夫人住在平城的一所院子裡,那院子倒是很精緻漂亮,比女郎如今這院子還要大了些呢,不過,裡頭的僕役只有我們夫妻二人,另還有一個守門的耳聾的老嫗,便再沒其他人了.”
秦素微微點頭。
這倒也很好理解,畢竟是養在外頭的外室,自是要避著些人。
“趙夫人那時候的身子便有些不大好,一天裡有小半天是在榻上躺著的.”
阿妥此時的語速放慢了一些,似是在一邊回憶一邊往下說,“雖是身子不好,可趙夫人卻很愛打扮,就算是在榻上躺著,也總要我先扶了她起來梳洗整齊了,再回榻上歇著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