惡月吉時,闔族起行;南北相隔,運來福寧;月而至載,家和業興。
又及,此格旺族運,愛之得善,虐之得厄,心常歡喜人常樂,桃李之年族有得.”
房間裡本就安靜,她的聲音雖不大,卻也是字字入耳,聽得十分清晰。
數息之後,吳老夫人驀地變了臉色。
“這上頭說的,怎麼聽著……這般耳熟?”
她幾乎是驚疑不定地說道,面色已是微泛青白。
西院的兩位夫人倒是神色如常,看上去是早就知曉了,俞氏則是沉默不語,唯有林氏一臉茫然。
“這詩不是詩,文不是文的,說的是何意?還有,這又是誰寫的?”
林氏終於忍不住問道,一時間覺得眼皮又跳了起來,心下不免有些煩躁。
回答她的是,是太夫人的一聲長嘆。
“太君姑想是累了,要不要我來說?”
鍾氏見狀,立時柔聲問道。
太夫人似很是疲倦,聞言點了點頭,手指已經抵上了額頭,周嫗連忙走上前來,替她按捏著兩邊額角。
鍾氏便轉向林氏,態度溫和地道:“此事說來有些複雜。
林夫人或許有所不知,這上京城中,有個叫垣樓的茶館……”“垣樓?我知道那裡.”
林氏打斷了她,蹙了蹙眉,面色微帶不悅:“我怎會不知垣樓?鍾夫人也未免太小瞧我了,那垣樓有術數高人坐鎮,每隔上幾日,便要貼出一張告示.”
“原來夫人知曉,真真再好不過.”
鍾氏並沒去理會她語氣中的不喜,仍是一臉溫婉地道:“我方才唸的,便是垣樓最新貼出來的告示,而這告示裡說的,則應在了我們秦家的身上.”
“什麼?秦家?”
林氏大吃了一驚,本就難看的臉色,變得更加難看。
雖然她沒聽懂那告示上說了些什麼,卻也聽到了“大凶”什麼的,總覺不是好話。
那位東陵先生乃是數術大能,若被他說秦家命運不好,那可真是糟糕透頂了。
“正是秦家,且這告示裡所指那大凶之人,便在秦府東院.”
鍾氏笑容款款地說道,眉目間婉然舒和。
林氏怔了一會,驀地面色煞白,一下子站了起來。
東院居然有個大凶之人?林氏的手下意識地抖了一下。
那個大凶之人,不會應在她幾個孩子身上吧?這念頭一起,林氏只覺頭暈目眩,強撐著扶了椅子站穩,略定了定神,她也顧不得失禮與否了,幾步便行至鍾氏跟前,一把奪過了她手裡的紙,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