裡一次.”
原來是在拾翠居傳遞訊息。
秦素想了想,便即瞭然。
那拾翠居離東萱閣很近,便在醉杏園南側,走過去也就小半炷香的事,而且那園子平素除了花匠外,也沒人看守,就是個半敞開的花園,為的是方便女郎們賞玩,那些使女小鬟乃至於僕婦們,也時常往那裡跑,無論是阿谷還是銀面女,出入那裡頻繁一些,並不會惹人注意。
果然是個不錯的交接地點。
秦素沉吟了一會,復又問道:“除銀面女外,你還見過其他人沒有?東籬有沒有與你一樣的人?”
阿谷立刻兩手亂搖:“沒有了,女郎,真的沒有了。
我就只見過銀面女子一個人,東籬裡也沒有和我一樣的.”
頓了頓,又小心翼翼地補充了一句:“就算有,我也不知道的,女郎。
銀面女子也沒跟我提過.”
秦素聞言顰眉思忖,驀地問道:“飄風是誰的人?”
阿谷被問得愣住了。
這一次她的愣怔,不是方才那種說謊時的遲疑,而是因為這問題本身的出奇不意,於是便有些震驚。
過得一刻,她方小心翼翼地回道:“女郎,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誰的人.”
似是怕秦素不信,她又加重語氣急急地道:“我不敢騙女郎的,我真不知道她是怎麼來的.”
“你這次被提上來做了大使女,那銀面女子沒跟你提過麼?”
秦素換了一個問題。
飄風的到來與阿谷被提為大使女,幾乎是同時發生之事,秦素總覺這其中有些關聯。
阿谷此時再度搖起了兩手:“沒有提過,女郎,這件事她真沒提過。
自從女郎要來道觀的訊息傳下來之後,那個銀面女子只跟我見過一面,便在女郎動身前的那個晚上。
她要我想辦法誑女郎下山,然後……弄暈女郎之後,會有……會有馬車等在山下,我將女郎送上馬車之後,就能先回蓬萊閣了。
銀面女子說……她會安排女郎的去處.”
阿谷說到這裡停了一會,似是怕秦素髮怒,語聲越發地小:“銀面女子給了我兩種藥,一種叫香夢什麼的迷香,叫我在逃跑的晚上放在各人的房間裡,只不要放在女郎和我的房間裡就行。
待到下山之後,就叫我騙女郎吃摻了藥的糖,糖就在我係著的香囊裡。
只要馬車來了,我的事情便完成了,就可以自己先跑回來……就這些了,別的再也沒有了。
真的,女郎,我說的都是實話.”
阿谷語聲切切地說罷,便又開始輕聲啜泣起來。
只有啜泣,卻無淚水。
那一刻,她投向井底深處的那一縷怨毒眸光,無人可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