硃砂真像胭脂似的.”

此語一出,秦素便笑了起來。

阿葵便掩了口笑,道:“你這又胡說些什麼?那硃砂可不能當胭脂使,吃下去是要出事的,真是小孩子話.”

她一面說著,一面便搖了搖頭,手腳卻是十分利索,將秦素外出的用物皆收拾齊了,方湊過去輕聲道:“女郎,今日我遇見了熟人.”

“哦?是何人?”

秦素問道,一面便端起茶盞淺啜了一口,靜待著阿葵說出她預想中的答案。

果然,卻見阿葵神情微緊,左右看了看,方輕聲道:“我今日遇見的熟人有兩個,一個是垣樓的傅東家,另一個,女郎只怕再也想不到的,卻是蕭家二郎君.”

秦素端茶盞的手,驀地一頓。

阿葵居然認識蕭二郎?這又是何時的事?前世時,她對此一無所知。

她微帶訝然地看了阿葵一眼,並未說話。

阿葵似是有些不好意思,垂下了頭,輕聲道:“這個月的十五那日,女郎遣我去垣樓買茶點,恰巧那位傅東家出來,被我瞧了個正著,我聽見那夥計叫他‘東家’來著。

至於蕭家的二郎君,去年春天的時候,我曾經見他與二郎君他們在花園裡遊玩,便識得了他.”

“原來如此.”

秦素點了點頭,端起茶盞啜了一口,語聲帶笑地道:“二兄與蕭家郎君相熟,自是經常在一處的,你倒也機靈,連這些也知道.”

聽了這話,阿葵的面色便有些惴惴,低頭道:“我也就是看過一次罷了。

不過,蕭家二郎君也是奇怪,竟穿著庶民的衣裳,我並沒敢多看,更沒上前見禮.”

阿葵行事從來都很沉穩,這一點秦素還是放心的。

思及此,她心念微轉,便招手喚了阿葵近前,輕語道:“既是你識得蕭二郎,我倒有一事要你去做……”說著她便向阿葵耳語了幾句,復又道:“……千萬藏好身形,別叫人發現了你去.”

阿葵點頭應諾,一時間面色已是發白,神情極為不安。

秦素向她打量了幾眼,忽又想起一事來,便問:“那蕭二郎可識得你?”

“回女郎的話,應該不識的.”

阿葵說道,抬起衣袖抹了抹額角,語聲微有些發顫:“那一次在苑芳園裡,我只是路過,離得很遠地看了一眼,並沒靠近.”

“甚好.”

秦素欣然點頭,笑道:“你帶著阿桑同去吧,將那傅東家指給她看,讓她去請傅東家來煙霞閣說話,你再與李嫗說一聲,就說可能會有垣樓的人過來,叫她早做準備。

你便去辦我交代的事.”

“但聽女郎吩咐.”

阿葵躬身應是,蒼白著一張臉,帶著阿桑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