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,而是立於廣殿華堂。

福叔與阿妥的眼中,同時劃過震驚。

秦素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,心中微松。

她所謀之事甚艱,此時最重要的便是打消這二人的疑慮,首要者便是說服福叔。

福叔平素不喜言,行事沉穩,知曉變通,凡事度而思之,不必拘泥,做一個普通家僕實在屈才了。

前世他之所以身遭不測,秦素猜想很可能是因為木秀於林,遭人暗中嫉恨,便使巧計暗算了他。

此刻,見一向沉穩的福叔都露出震驚之色,秦素便知,他將她的話聽了進去。

她轉開眼眸,目注窗外的明麗天光,緩緩語道:“不瞞兩位說,此前我常往後山遊玩,實則是與一位白首老者相會。

他教了我一門久已失傳的術數——紫微斗數。

而我要你們做的事,便是他臨行前的囑託.”

說這番話時,她並不曾轉身,而是面朝窗外,身如修竹、氣若凝淵,似是在出神,卻又散發出不與世塵同的超拔與卓然。

福叔與阿妥皆仰首望她,心中竟同時生出一種感覺:女郎真的變了。

她身上多了一種難以言明的氣勢,更多了一種力量,讓人不由自主地去相信,去追隨。

“紫微斗數?”

良久後,福叔喃喃自語,眸中光彩漸生。

那一日他去城署報官,路經醉仙樓時恰好聽見兩人對話,其中一人向另一人吹噓了一種神秘的術數,就叫紫微斗數。

莫非,女郎竟也學得了這門神秘的術數?他不由自主地眼睛發亮,看向秦素的眼神中,隱隱含了一絲敬畏。

難怪女郎最近大異於以往,看起來是學有所得,整個人也跟著發生了變化。

秦素早便感知到了福叔的視線,心中越發篤定。

她抬手理了理髮鬢,語聲平靜:“師尊他老人家驚才絕豔,只因與我有一段淵源,方收我入門。

師尊推算出,明年開春之際,廣陵郡會遭逢一場亂事,便囑我找兩個信得過的人去上京,為紫微斗數張勢,我便想到了你們。

如今,我提前為你們安排了新的身份,那路引便是廣陵郡江都縣的,你們的名字也皆改了。

屆時江都縣大亂,自是無人會去查驗你們的真偽,此去上京,必是一路安然。

且,師尊也教了我法子,我會好生替你們安排脫身,秦府的人絕對不會找到你們,你們只管放寬心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