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,雙手呈了上去。

秦彥梨鳳眸微閃,拿起布包看了看。

布包上頭打了一個簡單的雙翅蝴蝶結,若不細看,不會有人注意到那布結的兩根蝶尾,長的一端正指向青布的一塊暗記。

此乃秦彥梨與秦彥柏暗中約定的記號,並無第三人知曉,便連他們的生母蔡氏亦是不知。

秦彥梨微微放了心,向旋覆使了個眼色。

旋覆會意,自去了門邊守著,繁縷則將門簾放下了半幅。

“你看看,這些可是全了?”

秦彥梨伸手將布包開啟,露出了裡面的幾樣小物件,有扇墜、有墨錠袋子,還有一個精緻的寶藍織錦繡蘭草香囊。

繁縷仔細點數一番,笑道:“都全了,女郎放心便是.”

說著便又將東西重新包好。

秦彥梨的神情輕鬆了些,輕笑道:“險些便沒趕得急,幸得我昨日便給阿兄遞了信.”

繁縷便笑道:“有女郎在,這些東西必不會被人查出來的。

女郎聰慧,何人能比?”

話音落下,秦彥梨面上的淺笑忽然便暗了暗,若微雲遮了月,那張秀麗的臉便此有了幾痕陰影,沉鬱冷淡,是夜色中幽幽綻放的花朵,清極麗極,卻又總叫人看不分明。

良久後,她面上的笑意淡去,感慨地嘆了一口氣:“可惜了,左四孃的一腔情意,卻被這一場風雪摧折殆盡.”

口中雖說著可惜,然她的神情卻是反之,語罷又掩唇而笑:“也不知我二兄現下又是如何了?會不會難過?”

一面說著,她一面便伸出纖長的手指,將那織錦香囊獨獨挑了出來,看也未看,直接便扔進了碳爐。

這一包東西里,唯有這枚香囊,不可被鍾氏查知。

至於餘者,皆不過是為這香囊打的掩護罷了。

秦彥梨清幽的眸子盯著碳爐,那爐中火苗躥起,捲起香囊,不一時便燒了起來,灼灼火光映入她的眼眸,照出兩點明亮的光。

繁縷小心地看了她一眼,輕聲道:“聽說,東院夫人不是一個人來的,還帶著周嫗和好些德暉堂的人,夫人陪著她們進了西廬,一進去便將院門鎖了,服侍二郎君的人也全都被鎖在了裡頭.”

“可惜了啊.”

秦彥梨這回是真的嘆息了,眉間鬱色若風露沾花,點點輕愁:“阿志很好的,又與左四娘身邊的流年相熟……可惜了.”

她語中許多未盡之意,繁縷縱然明白,卻也不敢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