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以芙將一塊蟹肉塞到她嘴裡,說道:“想得可真美。”
“你和沈慈,從小就疼我,可不能把這疼我的技藝給忘了。”
沈慈像個大姐姐,說道:“不忘,不忘,你別貪吃,別涼了肚子又要勞煩杜太醫了。”
“我不怕,杜太醫也疼我的。”
杜京墨只淺淺笑了一記,並不言語。
這裡吃蟹吃得盡興,沈慈又提醒道:“以芙,月餅。”
汪以芙這才想起來,她那京酥奶黃月餅還溫著,趕緊回膳房將自己那黃澄澄的月餅端出來,她做了兩個形狀的,一個四方,一個花瓣圓。
月餅上桌就有一陣奶香散發出來,激出了眾人口水,這未吃完的蟹也放一旁,先咬一口月餅要緊。
熱月餅入口,餅皮一層酥一層粉糯,內陷綿軟香甜,奶香和蛋香層層遞進,又不搶味,香而不沉,甜而不膩。
嶽鴻咬了一口四方的,細細嚼了以後,說道:“這月餅真神了,香得透徹,又好吃,是我吃過最好吃得月餅。”
汪以芙笑道:“嶽大哥,那你一定要多吃一塊。”
“一塊哪兒夠,十塊我都吃得下。”
沈慈又勸道:“那可不行,吃多了膩,還不消化,嶽大哥還是多吃幾樣以芙備的好菜吧。”
“哇,你們看那大月亮。”
許心言雙手捏著月餅,嘴角還帶著一點奶黃餡兒,站起來仰著頭追那天上的大月亮。
月亮圓圓又白又亮,寒魄清輝遙遙遠望,銀光曬過來,好像只為他們的團聚而閃耀。
許心言回頭,對著汪以芙委屈巴巴道:“以芙,我想我娘了。”
眾人皆低頭冥思,念起了家,家中人是否安康?是喜是樂?會不會也像他們一樣,想在宮裡的他們?
唯有嶽鴻和汪以芙繼續看那天上的圓月。
“我娘知道有你們在我身邊,她一定替我高興。”汪以芙淡然說道。“我不要愁,不要悲,有這麼肥腴的螃蟹,有這麼香甜的月餅,這就是我的家,我已經團圓了。”
“對!”嶽鴻說道:“不要愁,不要悲,咱們喝酒!為了這個家。”
八個人都舉起酒杯,再喝一盞,一盞再接一盞,又划拳賭酒,一直喝到了夜深。
許心言、沈慈、茉析、娟子和馮小寶都趴在桌上,汪以芙自知不勝酒量,兩杯果酒下肚就不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