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只是懷疑,並沒親眼看見。不過臣既得娘娘垂青,就不得不為娘娘考慮,許婕妤是如何當上婕妤的?既不是官家選秀,也不是娘娘欽定。

清明在奉先殿前以鞦韆引皇上,此事說來也並不光彩,也許還稱得上有傷風化,能在奉先殿前架鞦韆,沒有這宮裡位高權重的人支援,如何成事?她既有這份野心,先擺出她的誠意,也是必然的吧。

后妃與太監勾結,娘娘,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。”

皇后娘娘的手輕輕握成了拳頭,呼吸的起伏越來越明顯,似乎就要爆發怒火。

不過一瞬,她轉而一笑,只道:“本宮知道了,你的誠意,本宮也很滿意。”

“臣汪以芙,必為娘娘鞠躬盡瘁,盡心盡力。”

“有你這等忠心的臣子,實乃皇家之福,以後還要靠汪掌膳多費心一些,良言納諫才好。”

“臣,必當謹遵娘娘旨意。”

“你去吧。”

從坤寧宮離開,天色即將入暮,入暮以後,天就漸漸黑了,人也一樣,終有一天要沉沒。

晚膳做完以後,茯苓和冬雪在忙著收拾,汪以芙便在膳房門口來回踱步,可她沒有等到杜京墨,取而代之來的是嶽鴻,汪以芙看他沒有著盔甲,大約是出宮換了一身衣服再來的。

“嶽大哥,京墨呢?”

“他在照看沈慈,沈慈……已經截了手,還在昏迷。”

汪以芙只覺得心被生生挖走了一塊,咬了咬唇內的肉,問道:“嶽大哥,京墨,他有多少勝算?”

嶽鴻在他們面前,似乎從沒這麼軟弱過,說出來的話都欠了他平日陽剛的底氣,“不知道,但是京墨一定會盡全力的。”

汪以芙那殘破的心像懸在半空,沒法靠到實處,除了著急又什麼都做不了,她又咬了咬肉。

“你幫我跟沈慈說一聲,我會等她醒過來的。”

“好,你有什麼話告訴我,我都會替你傳達的。”

“嶽大哥,你明天還回來嗎?”

“會,京墨走不開身,沈慈好也罷,歹也罷,我都會來告訴你的。”

“嶽大哥,我等你。”

嶽鴻替她帶話去,茉析便過來和她一起往六局一司走,走到安靜的地方,茉析告訴了她一個訊息。

“今日坤寧宮發了旨意,以後宮裡面菩薩金身洗浴,佛法道場諸事,不許從宮外請人了。以後進宮,包袱都得搜查一番。”

汪以芙又不免心慌意亂,娘娘用這種方法杜絕巫蠱小物,她小姨就沒機會進宮來了,仇星身上能下刀的地方她尚未找到,也不知道小姨訊息打聽得如何了。

“只怕這只是個開始”茉析續道,“聽說坤寧宮主子今日下午靜思了很久,晚上膳食進得少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”

“茉析姐應該猜得到,那位主子,必然是在考慮如何處置后妃無德的事情。”

“你與她畢竟有多年的交情,你不怕主子罰得狠了,心裡過不去。”

“茉析姐,我只怕娘娘罰得不夠狠,國母畢竟心慈,又出生優渥,手段再狠絕,能狠絕到哪裡去呢。”

“以芙啊,你真可怕,與你親近還好,與你為敵的人,你真正計算起來,比誰都算得精確。”

“我本來如此,過去心言和沈慈讓我放下些戒心,如今我都失去了,我又只有我了。”

“那杜太醫呢?”

汪以芙先是一愣,而後釋然一笑,茉析這等心思,哪裡不知道她們那些小九九。

“那不過是後話,如果我有出宮的那一天,也許杜太醫就是我最好的歸宿吧。”

“若有那天,對你來說也是最美滿的結果了。”

皇后娘娘處事也不拖延,第二天汪以芙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