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言司膳把我帶到老家,雖然安全了,可落下一身病痛,沒多久也撒手人寰。”

陳嬤嬤終於一口氣放鬆下來,三年了,這孩子終於能在她面前說些真話。

“你既然願意說真話,那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。”

“嬤嬤,您儘管問,我一定知無不言。”

“當年內務監軟禁了你娘和言姝,她們是怎麼逃出去的?”

“是被人放出去的。”

“放出去的?怎麼放出去的?”

“言媽媽說,當時太后娘娘要回宮親自審問,李娘娘大約是怕了,若我娘沒死,太后欽點太醫診脈,怎麼可能汙得了我孃的清白,李娘娘於是教唆人把我娘和言媽媽放跑,好坐實畏罪潛逃。

宮裡初四、十四都會放人進各宮收恭桶,我娘和言媽媽被人放走以後,跟著收恭桶的人逃出去了。

不過言媽媽多留了一個心眼,言媽媽除了尚食局,最熟悉的地方就是內教坊,她們特意在內教坊躲了一個月才出去,不然出了宮,也不過是李娘娘刀下冤魂罷了。”

“你知不知道,是誰放她們走的?”

“是……”說到此處,汪以芙又支支吾吾起來。

“你是不知道?還是不好說?”

“是……”

“你既然不信我,我再告訴你一件事,你言媽媽,是我的徒弟,是我一手教匯出來的,我不會害她,或許,這世上只有我會幫她。”

汪以芙突然憶起,當年言媽媽彌留之際,眼望虛空,淚水從眼角劃過,嘴裡唸叨著的就是師父。

“是……邱尚食。”

陳嬤嬤倒吸一口涼氣,閉上眼都是言姝的臉,有淘氣的時候,笑嘻嘻地說宮裡那棵老柿子樹結果了,要摘兩個給師父嚐嚐;有認真的時候,總是教訓小宮女不可以用彈弓打宮裡的貓兒。

那樣的人,卻當了李娘娘的司膳,只能說命運太可惜了。

“難怪了,也只有同門姐妹,才能讓言姝信得過。”

汪以芙也楞了,問道:“邱尚食……也是……”

“不錯,她們兩個人,都是我親自教匯出來的。”

“嬤嬤……”

“她們兩個的手藝,都是一等一的好手,沒想到一個命喪黃泉,一個卻成了尚食局的最高女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