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以芙卻道:“真貪心啊,我們這皇城之內的小宮女,上哪兒請人唱歌去。”
“可見這美酒佳餚,總差點兒圓滿。”
“沈慈,現在有我陪你了。”
“我知道,不僅有你,還有陳嬤嬤。”
“看來,在你心裡,還是陳嬤嬤比較重要。”
“有你,是有了陪伴,有陳嬤嬤,是有了念想。”
“這又怎麼說?”
“如果我孤身一人進宮,又是邱尚食管事,我真沒有自信,可以在宮裡立足。”沈慈轉過身,坐正了,又道:“若是在陳嬤嬤手下,便覺得廚藝有了發揮的地方,以後一定有更多機會接觸沒見過的食材,做好吃的東西。”
汪以芙轉頭對著她,愜意笑道:“你說得對,若是陳嬤嬤,尚食局一定可以用廚藝說話。”
許心言看著漫天星辰,突發奇想,問道:“以芙,沈慈進宮是為了學好廚藝,我進宮是我娘希望我學好針線,你為什麼想進宮啊?”
汪以芙輕鬆的笑容消散,她又喝了兩杯酒,躺在搖椅上,看著漫天星辰在眼前搖晃,搖著搖著,像要入夢了。
“我要進宮……找一個人。”
“誰?”
“……我爹。”
許心言和沈慈皆詫異,宮裡面都是太監,哪裡來的爹呢?莫非是汪以芙喝多了?
“我要問問他,為什麼……拋棄我娘。”
如此說來,二人便懂了,大約是她爹拋棄以芙和她娘,跑到宮裡當了太監,只是闔宮上下幾千號人,上哪兒找爹去。
許心言安慰道:“以芙,你可別傷心,我們陪你找。”
“真好吶!”
“什麼?”
“我說……有你們真好。”
沈慈忍不住笑了,說道:“以芙,你醉了。”
“我沒有……我……千杯不醉。”
看著汪以芙三杯就倒,沈慈和許心言都開心得不得了,向來冷靜處事,隨機應變能當機立斷的汪以芙,酒量竟然這麼差。
兩個人扶著汪以芙一步一歪,一步一仰回房間,汪以芙嘴裡直叨叨:“娘,我不吃茄子……”
第二天早上,大白陽光曬到臉上,汪以芙才從許心言房裡醒過來,頭疼欲裂,嘴裡一股難聞的味道。
她坐起來,昨夜似夢非夢,也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,只知道在喝酒,喝著喝著許心言問她進宮是為了什麼,然後就不清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