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慈,你的手成這樣了,你還怎麼掌勺呢?”
說著,沈慈眼裡就溼潤了,眨著眼,就吧嗒吧嗒掉起了淚豆子,她哭訴道:“以芙,我覺得我以後沒機會再拿刀,也沒機會再炒菜了……”
“你伺候惠嬪,一個嬪有七個人伺候,怎麼能讓你一個人洗這麼多菜?”
沈慈一邊哭著,一邊說道:“前輩們說新來的都得從洗菜做起的,得磨練意志才好。”
“哪怕我在最底層的女史那裡,只有三個人,也有人幫我分擔洗菜的活啊,沈慈,她們這是在欺生……”
“以芙,我沒有辦法,她們一個個的,要麼有親戚在宮裡當差,要麼有親戚在光祿寺裡,第一天就把這些東西說得明明白白的,問起我,我又說不出什麼沾親帶故又當權的人來。”
“你傻啊,她們說什麼你就信,哪裡有那麼多沾親帶故到尚食局來聞油煙的?要去也去尚宮局啊,她們問你,你跟著捏造一個便是了。”
“那扯起謊來,被翻出來豈不是更難看了。”
“那你仔細想想,她們這平日裡就沒有露餡的地方麼?”
沈慈聽了汪以芙的話,仔細那麼一想,確實有些不對勁的地方,尤其是扯自己是光祿寺卿表妹的。
那是高官,家裡女眷必定是大家閨秀,是要相個門當戶對的好人當官太太的,怎麼會送到宮裡學藝。
沈慈擦了擦眼淚,緩和了很多。
汪以芙見她哭得沒那麼傷心了,說道:“對於掌勺做菜,你可不能放棄,不能如了小人的願啊。還有,咱們日日睡在一處,你怎麼不跟我說呢。”
“你自身都難保,我何必添麻煩。”
“我好歹還有個靈光的腦子,能幫你想想辦法。”
“以芙,算了,哪裡能什麼事都麻煩你。”
“朋友之間,不就要互相想想辦法的麼。你且等等我,我找找機會。”
許心言也圍到沈慈身邊,說道:“沈慈,我想不到辦法,但是我有一些活經絡的藥油,還有一些保養手的藥膏,回頭給你送過來,你每日擦一擦。我娘說,女人的手就是第二張臉,可不能折騰壞了。”
沈慈受了這麼多天委屈,此時聽她們二人關心,又感動得哭起來,許心言忙拿出帕子給她擦眼淚,說道:“不哭了不哭了,眼袋子哭出來就不好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