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跟前看到汪以芙的手,詫異道:“以芙,你怎麼被打成這樣?”
她從杜京墨手中接過汪以芙的手,皺著眉頭問道:“疼不疼?”
“當然疼,宮裡不比內教坊,打得可狠了,你再不幫我上藥,我又得多疼一會兒。”
“我馬上幫你擦。”
她先從懷裡摸出兩方帕子,雙手捧給杜太醫,說道:“我繡的新花樣,想著太醫要用帕子的時候多,特意來給送杜太醫一份。”
杜京墨拿著手帕扔桌上,將竹片遞給許心言,說道:“多謝,帕子夠用了,不用再送了。”
許心言轉身之際,看到水盆上搭的溼帕子,不禁多看了兩眼,隨後用竹片刮藥,在汪以芙手裡撇起來。
“你在尚服局,居然還有閒工夫繡帕子?”汪以芙同她玩笑,許心言卻用力朝她手心按了一下竹片,汪以芙又是哎呀一聲,埋怨道:“你輕點兒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,我再輕點兒就是。”
許心言給她上完藥,又對著手心吹了吹,說道:“以芙,我娘說這樣吹一吹,什麼病痛都沒有了。”
汪以芙笑道:“託你宏福,讓我早些好。”
“你還得收斂一些,怎麼進宮才三天就捱打了呢,剛進內教坊的時候就被打過了,怎麼能不長記性呢。”
許心言搖頭晃腦講起道理教訓她,一個小孩敢在大人面前訓話了,汪以芙忍不住戳道:“若不是要幫你找大夫,咱們怎麼會被打?你這記性是不是長歪了?”
許心言慌得眼睛一眨一眨直往杜太醫那邊瞅,拍著汪以芙的胳膊,示意她別說了。
汪以芙樂得手都快不疼了,說道:“好了,我們也該走了,你替我,謝過杜太醫吧。”
許心言抿了抿唇,走到桌旁福禮道:“多謝杜太醫,又救了我們一次。”
杜京墨拿著筆繼續寫自己的東西,也沒抬眼看她,對她們兩個人都冷冷淡淡的,嘴裡說道:“每日敷一次,不要下水,三天就好了。”
許心言幫汪以芙把盒子蓋好,又拿好那竹片,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,看杜太醫在做什麼。
汪以芙卻一步三抬頭,看這房頂上能不能有什麼玄機,忽然看到房樑上的燕子窩,心裡就明亮了。
那燕子窩搭在了牆壁立柱與兩根橫樑交叉的地方,恰好把後面的縫隙給擋得嚴嚴實實。
她改日必定要再來一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