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個月我還在北安門守城門,我們姜隊長總說起你,說你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都能臨危不亂,駕著瘋馬勇闖北安門,有大將之風,我們堂堂七尺男兒反而總是扭扭捏捏不成樣子,哈哈哈哈,原來是你,果然名不虛傳。”

許心言聽聞,一瘸一拐地走過來,睜著圓溜溜的眼說道:“以芙,原來你這麼出名啊。”

汪以芙被他說得臉都要紅了,遂道:“不過是進城那日失禮,還請恩人不要笑話我了。”

“不要叫我恩人了,聽起來怪彆扭的,叫我嶽哥就行。”

“嶽大哥,你的手還得找人仔細看看才是。”

嶽鴻隨意瞥了一眼自己的手,說道:“皮外傷,不礙事。”

“若不好好處理,小傷變大傷,得不償失了。”

“你這般說話,倒像極了我一個大夫朋友,一點兒小磕碰,說得嚴重起來,好像我命都會丟了似的。你放心,有他在,我沒事。”

汪以芙放下心來,他有大夫照看,那必然比她說什麼管用多了。

“哎呀,以芙,我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沒幹吶!”

汪以芙被許心言這一驚一乍的做派嚇了一跳,問道:“什麼事這麼著急?”

“我們得趕緊回去,子時前,得做好才行啊。”

“我送你們回去吧,皇城突然闖進來幾個不明來歷的人,還是安全起見為好。”嶽鴻起身,卻還得扶著一旁的大理石欄,哆哆嗦嗦站起來了,嘴上說著走吧,兩條腿卻直都直不起。

汪以芙忙勸道:“嶽大哥,你別送我們了,方才你打了那麼久,太累了,又受了傷,還是好好休息吧。”

嶽鴻雖想勉強送一回,無奈自己實在沒什麼力氣,萬一路上碰到歹人,他肯定抵擋不住,一條命丟了不說,萬一兩個女孩子被人侮辱了清白怎麼辦。

思索一番,便左右看顧起來,終於見到個熟人,便呼喊道:“虎子,快來幫我個忙。”

嶽鴻囑咐了一番,那位叫虎子的侍衛就揹著許心言,將兩個人安全送回了內教坊。

許心言從侍衛背上下來,拉著汪以芙一瘸一拐健步如飛,回到自己的院子,神神秘秘地在廊簷下端了一碟水出來,對著月光放下,又從屋裡偷偷摸摸拿出來兩碟花餅子放在水的左右。

方才經歷生死,許心言腦子裡還不忘回來辦事,走得又急。

汪以芙本以為她要拿出個什麼特別的東西,或者要替她家裡的親人做什麼重要法事,結果只是平平無奇一碗水,不免詫異道:“你說的很重要的事,就是這碟水啊?”

“你懂什麼,宮女和女史們若沒被聖上臨幸,將來終究還是要出宮嫁人的。今日是乞巧節,咱們要向織女乞求她的巧手,保佑遇到一個如意郎君呢。”

躲過壯漢劈的刀,又崴了腳,還始終不忘求郎君,汪以芙多少對這個小妹妹有些無奈,也不知該誇她心大,還是該怨她不想事。

“她自己的如意郎君一年都只能見一次面,怎麼能保佑到你呢?”

“呸呸呸,趕緊把你剛才說的話呸掉。”說著許心言便雙手合十,向天祈禱:“織女姐姐,以芙年紀小不懂事,不是故意的,你不要怪罪她。”

汪以芙看著她學習長者的模樣向織女道歉,實在好笑,又問道:“那你這水是幹嘛用的?”

“這水是在廊下曬了兩天的靈水,上面有水皮的,咱們把繡花的針放在上頭,如果漂浮起來,就說明織女姐姐願意分我們一些巧手,如果沉下去,那就是自己平日必是做了不該做的虧心事,得去昭和殿給織女姐姐上香,磕頭懺悔呢。”

“你這都是跟誰學的?”

“宮女姐姐告訴我的,以芙,針我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。”

她從衣角抽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