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身跟宮裡供的都不一樣,他們從前殿走到後面的各個佛殿中,直到最後的白塔群。

“這些白塔是供奉這寺院的先賢的。”

“嶽大哥,你怎麼認得這麼清楚?”

“我小時候在寺院長大的,是被一個和尚養大的,我可不樂意敲木魚唸佛,只愛跟著武僧學點兒武藝,但是多少耳濡目染了一些。”

“難怪。”

“我小時候的寺院可沒有這麼大,也沒有這麼華麗,果然靠著京城,廟都修得華麗多了。”

“你說那麼多人求佛保佑,佛真的聽得到麼?”

“佛聽沒聽到我不清楚,可這每個人的心,必然是聽到了。”

“除心無外境,你也會學著糊弄人了。”

白塔群后,突然走出來一個禿頭的老和尚說出這麼一句話,這和尚穿著一聲暗黃的僧服,身形微瘦,一雙灰白的眉毛得有半指長,順著眉形往兩邊彎著,越發顯得慈眉善目。

他從一座白塔後走出來,嶽鴻先是看得呆了眼,不太確定地喃喃道:“爹……乾爹?”

嶽鴻看清了人以後,突然精神奕奕,箭步跑去,喜道:“乾爹,你怎麼在這裡!”

汪以芙心道原來這和尚就是養大嶽鴻的了一禪師,禪師慈然笑道:“去歲不是給過你信,說我要來京城講經麼?”

“對。”嶽鴻在這和尚面前,像個沒長大的小夥子一樣,單純笑道:“發生太多事,乾爹要來京城的事,我都給忘了。”

“因緣和合,你和我才在此重遇。”

“不僅重遇,乾爹,我以後日日都來看你。”

“成日來看我?你該不會辜負了杜將軍的一番好意吧?”

“說來話長。”嶽鴻的笑容有些退下去,這才想著要介紹一下身邊的汪以芙,忙走過來拉著汪以芙到了一禪師面前,說道:“乾爹,這位是汪以芙,是……我的好朋友。”

“以芙見過大師。”

禪師微微點著頭,說道:“阿彌陀佛,姑娘面善,你還算會識人。”

“我小時候,您老說我運氣好,說得確實在理。”

老和尚哈哈大笑兩聲,說道:“你確實走運。走,去喝點茶,吃點兒茶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