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以芙往自己手上看,這面已經揉得跟岩石切面一樣,乾柴得很,“我重新做。”

茉析關心道:“你最近總走神,到底是有什麼心事?咱們在選侍淑女的廚房的時候,你可不是這樣的。”

“茉析姐別擔心,不過是那日隨陳嬤嬤出宮伺候,聽了兩個才子佳人的故事,頗覺得可憐罷了。”

“是侯府公子和嘉和公主的事吧?”

“茉析姐,你莫非有神通,這都能猜到。”

“侯爺一上奏,這婚事就成了,非得讓自己兒子跪兩天做甚?這兒子頭一日打獵,後一天就跪養心殿了,不就是不樂意娶公主麼,那你聽的故事,不是他的故事,還能是什麼其他故事?”

汪以芙嘆氣,只道:“這位周公子,本相中了其他人家女兒,如果嘉和公主沒看上他還好,偏偏也瞧上了他,皇上寵女兒,未免也有些強人所難了。”

“你可得放寬心,這些皇家軼事與咱們又有什麼關係呢?咱們這些女史女官們,做好自己手頭上的事情最要緊。”

汪以芙一時聽得愣了,這些皇家軼事,與她到底有什麼關係呢?似乎有關係,又似乎一點兒關係都沒有。

她不是從小養在深宮的皇家女兒,她是一朵野花,自然馴化,皇家始終與她無關。

“若聽了他們這些不公平的事就發愁,以後,可有得愁,不如聽一聽就過了,反正和咱們是沒有關係的。”

“我明白了,茉析姐。”

汪以芙垂眸,重新和麵做小饅頭,與其關心這些皇家軼事,也許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完成。

周冬春,她還沒回到宮裡來。

汪以芙也不知道陳嬤嬤在忙些什麼事情,給陳嬤嬤當佈菜宮女,她也不敢催促陳嬤嬤趕緊把周冬春弄進宮,只能在侍膳完畢以後,回六局一司的路上,在紅牆宮瓦間試探試探口風。

“嬤嬤,李娘娘忙著給嘉和公主準備婚事,會不會放過周冬春一馬。”

“你怕她死在宮外頭?”

“她畢竟是一個人證,若死在宮外頭,我娘和言媽媽的事不就少了一分希望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