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司膳大人,無論要審要罰,也不能耽誤皇子皇女們的午膳,還是讓宮女們好生將飯食準備好,再議不遲。”

符典膳此時冷靜不減,臨危不亂,反而和茉析博弈起來,茉析早料到她有拖延事情的招數,只道:“不必了,今日整肅膳房,便知道有可能耽誤主子們的膳食,皇子皇女們今日午膳,就由皇后娘娘膳房準備了。”

符典膳似乎沒料到她有這一招,神色微動,不過一瞬又恢復臉色,道:“司膳大人,擅自更改主子們的飲食女官,可是重罪。”

茉析抬頭,悠悠然道:“此事已跟陳尚食報備過,何況跟你們這些給主子們下藥的罪比起來,更改膳房女官之罪又算得了什麼?”

符典膳無言以對,邱尚食不在,阮司膳也不知上哪兒去了,宮正來巡查,她們根本不能拒絕,此時便只能眼睜睜看著茉析對膳房裡的人施壓。

“宮正司裡的刑罰,可不是抽腿肚子,打手板這麼簡單。聽說先前抬出去的沈慈,硬生生斷了一雙手,這都算是幸運的了。往年宮正司審人的牢獄,也沒幾個人活著出來。活刨肚皮,心肝脾都拿出來讓你瞧一瞧,都是常事。”

眼看著符典膳袒護無望,茉析又一句一句細說著宮正司的刑罰,終於有人受不住壓力,跪下道:“是小的放的,司膳大人饒命,小的沒辦法,是典膳大人們讓小的放的。”

符典膳猛戲一口涼氣,閉上了眼睛,心裡痛罵這個宮女腦幹缺失,中了人家的計。

茉析得意一笑,說道:“原來這就是符典膳要請人來的原因啊……”

符典膳無甚表情,淡然垂首,說道:“大人,這宮女說的話是真是假,好歹得審過才知道,小的有沒有過錯,是不是也得在宮正司大堂分辯分辯才對。”

“宮正司大堂?哪裡還有這種好事,今日只怕都得去坤寧宮分辯了。”

此時,方才那位去搜屋的宮正女史回來,將一大塊紙抱著的白色大塊,伴隨著些小塊和粉末放在桌上,說道:“司膳大人,在那宮女衣櫃裡,搜到這種東西。”

茉析冷冷問那位先前大喊冤枉的宮女:“你可有話要說?”

“不……不……大人,那是有人陷害我的,那不是我的東西!必是……必是汪掌膳藏在我屋裡的!”

汪以芙亦冷笑道:“你屋在哪裡我都不知道,我如何藏得了?況且這藥物這麼大一包,還放在你衣櫃裡,你日日回屋竟然沒發現?白白讓我冤枉你?”

“沒有,大人,我的衣櫃裡沒有那東西,我不知道誰放進去的啊。”她抱著茉析的大腿苦苦哀求,只可惜茉析絲毫不動容。

“你這意思,莫非是宮正女史冤枉了你?”

那宮女突然失了動作,縮肩低頭,這邊求不過,又爬到符典膳身邊,扯著典膳的衣角哭道:“典膳,您救救我,您救救我吧。”

符典膳把衣角從她手裡扯開,說道:“你安靜點。”

那宮女被訓得沒了聲音,茉析又說道:“今日膳房之過,茲事體大,本官只能如實稟告陳尚食大人和宮正大人,還有皇后娘娘。

戕害皇嗣,論罪當誅,不過若有人誠心悔改,講清你們這東西的來龍去脈,或許可饒你們一條命。來人,將這膳房裡的人,全部抓到宮正司審問。”

她們這裡的贓當場抓住了,去宮正司的路上,茉析小聲告訴她,不久前娘娘已經將入宮運送藥物的人拿下,亦是當場掀翻了他們藏匿的東西,裡面還有砒霜和硃砂等要人命的烈藥,光這一條就足夠定罪了。

茉析遣人通知了陳尚食,自己親自去了坤寧宮,這本來就是一拍即合的計劃,皇后娘娘看到她來,立馬召集了幾位皇子的母親,以及宮中位份僅次於李貴妃娘娘的賢妃和寧妃。

兩位妃子年歲不小,是宮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