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嬤嬤將疊好的衣服送進屋,笑道:“你們還在聊呢?時候不早了,大人還是歇息吧。以芙也是,每日在膳房忙碌,晚上就別耗洩自己了。”
汪以芙立馬對陳嬤嬤福禮,說道:“嬤嬤你快歇息吧,我這就告辭了。”
皇后娘娘得了茉析的訊息,再次召見茉析和汪以芙的時候,屋外大雪正紛飛,宮道上的太監來不及掃開新積的白雪,整個宮廷紅白兩色,還有諸人繽紛的披風點綴。
茉析把汪以芙得知的訊息全部稟告皇后娘娘,皇后娘娘便開始小心翼翼暗中調查,掃撒運送穢土的車隊的確往宮中各處偷偷帶東西,其中永壽宮還會花銀子打點這些人,目的不言而喻。
永壽宮打點人過後,穆太醫必去那裡給李娘娘請平安脈,詭異的是,隨後邱尚食和阮司膳便會去太醫院請穆太醫把脈,這是汪以芙託付杜京墨注意來的訊息。
皇后娘娘在坤寧宮側殿凝思良久,宮裡地龍燒得旺,暖烘烘的,四角桌上大盤字裡蘋果堆得跟山一樣,燻得滿屋都是果香。
“娘娘,茶涼了,小的給您換一盞。”近身伺候的老人提醒一句,皇后娘娘便將手裡的茶盞遞出去,這茶尚且溫熱,不過是忠心耿耿的奴僕藉機讓娘娘回過神的藉口罷了。
皇后娘娘接過新茶,對二人道:“事實本宮已經清楚了,本月初四和十四,宮裡特意搜了兩輪,二十四則恰好可懈怠一番,方便他們送藥物進宮。”
茉析躬身道:“娘娘聖明,等他們把東西送入永壽宮,便一舉破門,打他們個措手不及。”
皇后娘娘卻搖頭,只道:“切不可掉以輕心,那一日你們在御膳房必要將那些不對勁的宮女拿住,若有差錯,本宮的勝算又要少一些。”
“下臣明白。”
“茉析,本宮和皇子皇女們的飲食記錄都在麼?”
“娘娘放心,都記錄在案,也安排人盯著,絕不讓人髒汙。”
“以芙,太醫院那裡如何?”
“穆太醫一如往常,九日一次往東五所給各位皇子請脈,沒有不對勁的動作。”
“但願這一次,能肅清宮中邪佞之氣。你們二人上前來,本宮告訴你們當日是什麼計劃。”
十一月的雪越來越猛烈,二十四日當天,茉析帶著宮正司的女史們在御膳房巡查,從末至前,巳時一刻到了她們這裡。
茉析進門以後,汪以芙突然發難,抓著往日做蒸蛋的那宮女的手腕,怒道:“你放了什麼東西?”
那宮女顯然慌了神,她今日並無動作,連蛋都還沒打呢,哪裡來的放東西,“我……大人……我什麼也沒幹啊。”
“胡說!我分明看見你往這蛋裡放東西了。”
茉析聞言,像得了訊號似的迅速走過來問道:“發生什麼了?”
兩位宮正女史也跟過來,汪以芙將握在手裡的小瓷瓶子拿出來,說道:“就是這個,剛才她把這個東西往十一皇子的飲食裡放了。”
那位宮女立馬跪下來,哭道:“冤枉啊,冤枉啊,小的什麼都沒放,這是汪掌膳自己拿出來汙衊小的,小的冤枉啊。”
一旁符典膳聽到叫嚷,穿過人群走過來,問道:“這是怎麼了?”
“大人,汪掌膳趁著茉析司膳巡查,竟然準備那小瓶子汙衊小的給十一皇子下東西……小的冤枉啊。”
符典膳斜眼掃了汪以芙一眼,朝茉析微微躬身,說道:“大人,汪掌膳與這位宮女向來不對付,想來是藉機報復吧。”
汪以芙挑眉問道:“我報復?符典膳可真有意思,我官位比她高,手藝也不比她差,我報復她於我何益?明明是她以下犯上,竟敢往皇子的飲食裡動手腳。”
符典膳不理會汪以芙,只對茉析躬身道:“大人,此事非同小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