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人動筷子嚐了嚐,這涼拌柳芽入口酸辣,嚼起來是普通綠葉菜的口感,微微留有一點點草木的生澀,吞嚥過後有發苦的味道。

嶽鴻給大夥兒倒了酒,說道:“離別不正是這苦味麼,來,咱們喝一杯。”

四個杯子碰在一起,大夥喝下這一杯酒,這酒淺,汪以芙自覺可多喝兩杯。

嶽鴻見大家興致不高,又道:“都苦著臉做什麼,離別不就意味著有下一次相聚,再聚豈不是能更高興。來,為了下一次相聚,再喝一杯。”

汪以芙聞言,鬱悶之氣散了一大半,舉杯道:“嶽大哥說得對,為了下一次相聚,來!”

這杯酒飲盡,酒入五臟六腑,升入顱內,燻得人高興,嶽鴻正倒第三杯酒,卻聽得屋外有人拍著掌慢慢走進來,“好,好一個為了下一次相聚。”

大夥往門口一看,卻是馮小寶,他一肘掛著拂塵,一肘掛著一串點心包裹鼓著掌進來。

汪以芙酒興下了一大半,起身擋在他們幾個人前面,冷冷道:“你來做什麼?”

杜京墨急得走上去將她往回拉了一步,勸道:“以芙,你小心點。”

“以芙姐姐,安好?”馮小寶抱拳彎腰行禮,汪以芙只冷道:“看到你,我很難安好,誰讓你來的,你來幹什麼?”

馮小寶把那一串點心包裹舉起來,說道:“許娘娘聽說沈慈姐姐要走,吩咐小的送些東西來。”

“你拿回去吧,沈慈不需要她假好心。”

沈慈立馬離席,走到汪以芙身邊,雙手抱著汪以芙的一隻胳膊,似乎想讓她冷靜些,又對馮小寶說道:“東西你放下吧,你告訴她一聲,我收了。”

“沈慈!”

汪以芙急急喊著,沈慈對她搖搖頭,輕聲道:“我都要走了,她難不成還想用點心害死我?有什麼好處?算了……以芙,我想算了。”

汪以芙滿腹火氣,直衝腦門頂,見沈慈那光禿禿的手,又活生生把火氣忍下去,只道:“東西是送給你的,你說了算。”

馮小寶不屑一笑,把東西放在側面小櫃上,對眾人拜了拜,隨後挺著胸膛離去。

“以芙,我們回去吃飯吧。”

汪以芙哪裡還吃得下,整頓飯不過陪著夾兩口菜,午飯後眾人洗漱一番,便推著車陪沈慈走到北安門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