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以芙急忙衝出門去追那些太監,黑夜隆隆,到哪裡都伸手不見五指,人早跑沒了。
她還是大意了,老想著若有心害人,第一個中傷的一定是沈慈,卻沒想到除了沈慈,她自己也是別人想剷除的目標。
湯!再一回想起來,湯還在火上不能離人,趕緊轉頭回到灶上,把罐子端開離火。
沈慈見她急匆匆地出去又急匆匆地回來,忙問怎麼了。
汪以芙閉上眼,深呼吸一口氣,冷靜說道:“沈慈,我的肘子被人偷走了。”
聽到她食材被人偷了,沈慈拿在手裡的雞又掉進了水盆裡,急道:“那可怎麼辦啊……現在是後半夜,哪裡再去給你找肘子呢……若明早再做,現在正是春暖的時候,根本涼不下來啊……”
汪以芙眼神如炬,越是這種時候越提醒自己不能慌不能亂,反而勸起了沈慈,“你彆著急,容我想想。”
她還有一張肉皮,湯凍是能做的,沒有肘子,就用其他的東西。
她為了剁雞絨要了一隻雞,還有雞腿肉可以入菜,有了禽類,畜類,再去找同僚要幾隻蝦,做不了水晶肘子,就做水晶雞肉,水晶蝦。
如此想定,便求沈慈替她看一會兒火,她馬上就回來。
拿好食材,調好味道,清湯一分為二,一份用來汆燙活蝦,雞腿肉,再將肉皮洗乾淨燙熟切絲,底層鋪蝦,中層鋪雞肉,上層鋪肉皮絲,放上蔥姜,再澆上清湯蒸熟。
蒸透以後只等涼下來,汪以芙空閒了以後,還是照計劃幫沈慈給雞扇風,澆糖水。
臨近中午的時候,沈慈正在給琉璃雞淋最後的糖水,卻見邱南雪大哭著闖進西殿來,指著沈慈的鼻子罵道:“你那豬油裡到底放了什麼?”
汪以芙擋在沈慈前面,笑著說道:“我說怎麼沈慈的豬油不見了呢,原來,昨天晚上的小偷,是你啊?”
“你!你給我讓開!”
汪以芙不動,轉著調子續道:“你偷了人家的油,還敢氣勢洶洶地來指責人家,還有沒有點羞恥心吶?”
“你們是故意的!你們故意引我用你們的油,是不是?”
汪以芙故作委屈道:“我們可沒求著你偷東西啊。”
“那油一股子發苦的味兒,根本不能用,你們……你們就是想害我!”
“你不動歪心思,又怎麼會自討苦吃呢?對了,該不會你那佛跳牆裡面,還有豬肘子吧?”
“什麼肘子不肘子的,既然你們想害我進不了宮,你們也別想如意。”
邱南雪伸手要來掀了沈慈的鍋,汪以芙和沈慈兩個人攔著她,推推搡搡正在焦灼之際,只聽得一聲“住手”響徹西殿。
周嬤嬤沉著臉,瞪著她們走到跟前來,身後跟著許心言,抬起眼看著汪以芙,點了兩下頭,疊著手乖巧地當個跟班。
周嬤嬤見她們大了還這麼不懂事,幾年規矩跟白學了一樣,罵得更加大聲,“現在是在幹什麼?今日是進宮考核的日子,邱尚宮和裴公公馬上就要來了,你們在這裡胡亂撕扯像什麼樣子?這是要進宮當女史的人嗎?還不快放開,做你們的菜去?”
邱南雪一聽她這話,嚎啕大哭起來,跪在地上指著汪沈二人,告道:“嬤嬤,她們害我……她們害我……”
“她們如何害的你?你且說說。”
“她們……她們……”邱南雪話到嘴邊,卻又說不出口,總不能說她偷了別人的油,但是油發苦把自己的菜給毀了,現在反而來找茬吧。
周嬤嬤見她半天說不出個緣由來,又想到馬上要考核了,進宮考核要緊,不便糾結這些事,訓道:“說不出來,就趕緊去做你該做的事,不要在這裡打擾其他人。”
邱南雪掛著眼淚只管哭,汪以芙淡淡勸道:“與其在